蘇朝恩對她這不在狀態的吊兒郎當樣兒看似很無奈,嘆了口氣道:“禮部尚書給大行皇帝所你擬定的諡號、廟號陛下以為如何?”
商凌月恍然大悟,尷尬蹙了柳葉眉,認真想了片刻才凝視他道:“阿翁覺得好,朕就覺得好,阿翁替朕決定吧。”
蘇朝恩早就決定好了,哪兒輪得到她說什麼,假惺惺的死太監。
蘇朝恩隨即看向殿下站著的穿紅色官袍的人,點了點頭。
商恆之的諡號廟號就這麼定了下來。
又議論了許久她聽得雲裡霧裡的事情,蘇朝恩最後問她:“明早就為大行皇帝移靈,禮部的安排不知陛下可還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
商凌月兩眼一抹黑得侷促看向他,如坐針氈道:“阿翁以為怎麼好就怎麼辦吧,朕聽阿翁的。”
蘇朝恩顯然對她這些時日任人擺佈的無助模樣很滿意,點了點頭:“咱家遵旨。”
阿史那邏鶻將她在龍椅上的一舉一動都納入眼中,有所計較在心,面上沉穩不動聲色。
佇立在龍椅左邊的蘇伯玉,餘光看見他暗中不時諷刺微動的嘴角,正是對著站在面前的蘇朝恩,而在暗瞟向朝堂內的阿史那邏鶻方向時有所壓抑的期待,眼前浮現那日二人在涼亭時的情形,鳳眸暗斂,隨即平靜轉向朝堂內正在聽旨的眾大臣。
到了午時前一刻,終於退了朝,蘇伯玉隨侍鑾駕回了紫宸殿,商凌月被他攙扶著走下玉攆入殿本要回房稍微歇息會兒,以防晚上守靈睡著,卻不料蘇伯玉跟了進去,她還沒開口,蘇伯玉彎腰恭敬:“陛下,臣有一事想問陛下。”
商凌月暗驚,心頭戒備轉身,但臉上也不掩飾自己的狐疑,走近扶起他:“阿兄想問什麼?”
蘇伯玉看向她的鳳眸一如既往的文雅溫和,只是因其太監身份,還帶了些許陰柔,商凌月暗暗觀察著他,瞭解一個人得從他一舉一動的細微處入手。
只聞蘇伯玉笑道:“陛下這些時日可想念奉義郡王?”
商凌月驟然一愣,她剛才想了不少他要問的話,可怎麼也沒料到是這,上次他警告過不要信任阿史那邏鶻的情形倏得浮現心間,商凌月心裡的戒備又加強幾分,面上略有些沒想到他這麼問的窘迫,不自在手指交握在一起,避開他的視線:“阿兄這要讓我怎麼回答?”
這模樣看起來頗有幾分她不想讓他知道的欲蓋彌彰,蘇伯玉似乎是明白了她羞於表達的意思,眸底漾出笑來,恭順體貼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乾爹身為禁軍統軍,必須以皇上安危為重,不敢大意,才不得不加強戒備,不准許任何人入內宮接近陛下。還望皇上能寬心,您大病初癒,莫要因思念郡王傷了身子,等大行皇帝移靈後,戒嚴令解除,皇上就能召見郡王。”
商凌月確實很想見阿史那邏鶻,卻是被他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心裡咯噔一聲不好,他這根本就是又一次變相警告,她的所思所想都逃不過他們父子的耳目,別自以為是,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掩飾得夠好了,暗咬牙商凌月依然低頭掩飾,好似羞澀道:“多謝阿兄安慰,朕明白了。”她現在在蘇朝恩父子面前簡直就是跳樑小醜,無所遁形。
蘇伯玉看見她腮邊緊繃,面色上帶有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得沉鬱,笑意不減,不露聲色躬身溫和道:“乾爹這些時日為陛下相思憂鬱難安,但為了陛下安全,也只能嚴厲些,若聽到陛下今日之言,便可寬心了,陛下若沒有旁的事吩咐,臣先告退。”
商凌月聽到這裡,要是手裡有一把刀真想直接砍了他,他自己威脅不夠,還要再拉出蘇朝恩,逼死了商恆之,他們還想繼續逼死她商凌月是麼,她非好好活著來日將他們千刀萬剮。
第二日黎明,商恆之的靈柩移往殯宮未辰宮未辰殿,是一統天下的商姒帝國始皇帝至隨後數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