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西蜀椒房宮中的事情最終是如何處置的,江兮淺並不瞭解,也不關心。此事雖然沒有明顯與蜀後和蘇雲韜對上,但他們只需稍稍動動腦子就能想到此事絕對與她脫不了干係。
不過那又如何?
他們還敢將那日的事情完完整整的道來不成?
就算他們不要臉,難道整個西蜀都不要臉了,她還當真不信。
“淺妹妹,昨夜的事情。”
大清早的,陸希辰和蘇雲禛微服而來,江兮淺倒是極有精神;雖說西蜀的天氣炎熱務必,瞧這天氣不過卯時,太陽便已經爬上了空中,金色的陽光朝四海輻射開來,俯瞰整個大地。不過有楚靖寒這個涼快的人形抱枕在,她可謂睡得很好。
陸希辰嚅了嚅唇,斜睨了蘇雲禛一眼欲言又止。
原本就對如妃沒報什麼希望,自然不存在失望。只是蘇雲禛的心情仍舊很是低落,他張了張口,聲音乾澀嘶啞,還帶著淡淡的哀愁,“我母妃她,她還活著,是嗎!?”
語氣中帶著希翼,帶著疑問。
江兮淺本能地抬頭望著陸希辰,用眼神探問著,那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淺妹妹,說吧。我們承受得住。”
陸希辰深吸口氣,他向來沉穩,心有城府,有些事情逃避是解決不了的,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如何揭開那假如妃的真面目,找到陸宛如。
“……”江兮淺吞了吞口水,“其實這件事情,或許我不應該插手的。”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暗啞,“如你們所言這般,宮內的假如妃和陸家小姑姑的容顏如出一轍,除了雙胎、同胞血親和易容,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只,只是……”
“江小姐說吧,不用顧忌我,我……我承受得住。”
蘇雲禛抬起頭來,雙眸中還泛著血絲,聲音雖然帶著些許啞色但語氣卻非常的堅定。
“之前我問過你們,假如妃和陸家小姑姑必然不存在血緣,那,那……那就只剩下一種方法,將一個人變得與另一個人一模一樣。”說著,江兮淺的語氣變得越來越沉,也越來越冷,那種方法實在太過殘忍也太過血腥,她深吸口氣,強忍著聲音中的顫抖,“如果兩個人的身材、臉型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可用藥水將其中一人的臉合著頭皮生生剝下來,而後用特殊的方法縫製到另一個的臉上。”
“什麼?”陸希辰那雙狡黠的狐狸眼頓時愣住了,將人的臉和頭皮活生生的剝下來,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
“嗯。”江兮淺抿了抿唇,她低下頭,而後抬起頭面色微微泛著蒼白色,身子顫抖著,“很殘忍是嗎?”
陸希辰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只是看著江兮淺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我,我母妃她……你昨夜要求檢查是為了查探這件事情?”蘇雲禛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著,他抬起頭眸中帶著希翼,希望不是江兮淺說的那樣,他母妃沒有遭受到那樣的痛苦。
只可惜卻讓他失望了。
江兮淺點點頭,輕輕應聲,“嗯。”
“嗡——”
陸希辰和蘇雲禛都頓覺腦子懵了片刻,身子微微愣怔著,蘇雲禛甚至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若非椅子的靠背和扶手只怕他整個人現在早已經跌倒了地上。
“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蘇雲禛兀自呢喃著,他猛的搖頭。
“抱歉。”此刻就算江兮淺心中又萬語千言,可當真到了解開真相時,卻怎麼都開不了口;如果,如果香昕也是用這樣的方法偷了她孃的容顏,那她定然會將她千刀萬剮的。
陸希辰無力地擺擺手,“淺妹妹你,你真的確定?”他此刻多麼希望江兮淺不是無憂谷少主,那樣或許,或許他還能在心裡騙騙自己不是她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