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韻等了半宿,到底是沒等來蕭誠,氣得月韻第二天一大早就遣人去打探蕭誠夜裡的住處,得知蕭誠是回了自個兒住的雅博院,月韻這才覺得開心了,還在段子卿醒時立刻將這個訊息說給段子卿聽。
段子卿笑著敷衍了月韻幾句,就帶上黑錦和長孫若言離開了廣陵郡王府。
她走時只給子鳴留了信,卻沒敢告訴太夫人,可她一走就是這麼長時間,太夫人必是早就發現她不在京城,具體的事情也該逼問過子鳴了,雖然昨日她已經讓若言來知會一聲,但她若不在回京後立刻去武邑侯府拜訪一次,太夫人怕是要惱了。
騎馬來到武邑侯府,段子卿翻身下馬後還讓長孫若言去跟門人打個招呼,好讓他們去通報一聲,不想門人一見來人是段子卿,立刻就笑呵呵地請段子卿進門,說太夫人早有吩咐,要武邑侯府上下都將段子卿姐弟二人當作自家人。
段子卿心中感動,也不想拂了太夫人好意,於是就帶著長孫若言和黑錦大咧咧地進門了。
一路走到堂屋,段子卿就見田豔羽冷著臉坐在堂屋裡,看那氣勢該是特地在這裡等她的。
果然,一聽到段子卿踏入堂屋的腳步聲,田豔羽就抬眼看著段子卿,冷聲道:“你還知道回來啊?你走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
“呃……你說過什麼?”隔得有點久,她不太記得了。
田豔羽眼睛一瞪,特地抓起手邊的茶杯往桌上一砸,聽得“當”的一聲響後才厲聲道:“我不是說了若楚地有事就叫廣陵郡王去嗎?你去做什麼?啊?你說你去做什麼?!你去也就去了,一直跟在廣陵郡王身邊不好嗎?你還敢一個人把壞人往宣政殿上引,可把你給能耐的啊,又是吞毒又是殺人,你還想幹點兒什麼?啊?!”
段子卿心虛地一開始視線,小聲嘟囔道:“義父怎麼連這事兒都跟你說了?”
一聽段子卿這話,田豔羽更氣了:“你敢做還怕我知道啊?!你知道祖母都急成什麼樣了嗎?她老人家這輩子是連去寺廟上香祈福都沒去過的,卻為了你們夫妻倆特地在家裡開了佛龕,每日誦經上香,你說你……你的膽子怎麼就這麼大?好好做你的郡王妃不好嗎?你瞎折騰什麼啊?不小心磕著碰著了倒還好說,你說你要是丟了性命可怎麼辦?我……我真是被你給氣死了!”
段子卿搔搔嘴角,諂笑道:“好豔羽,別生氣了,生氣老得快。”
話音一落,段子卿就被田豔羽狠狠瞪了一眼。
“去去去,見祖母去吧你!”罵了段子卿一頓,她這心裡也舒坦了些。
“你不陪我去嗎?”
豔羽都給她氣成這樣了,那太夫人得氣成什麼樣啊?她突然有些不敢去了。
田豔羽斜了段子卿一眼:“這個時候知道怕了?我才不管你呢!祖母大概在佛堂裡,你自己去吧。”
這話說完,田豔羽就起身走了。
段子卿猶豫一下,還是抬腳往後院走去,雖然不知道這新開的佛堂在哪裡,但只要逮個下人問一問,倒也不難找。
將長孫若言和黑錦留在佛堂外,段子卿就一個人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了跪在佛龕前手打念珠的太夫人。
看著白髮蒼蒼的太夫人挺直腰板跪在佛前的模樣,段子卿有些心疼,更是覺得愧疚萬分,可她不後悔,至少她替父母報了仇,完成了第一件前世沒能做到的事情。
想了想,段子卿也在太夫人身旁跪下,雙手合十。
早就聽到有人走進佛堂,可太夫人還是等著把這一遍經文誦完才睜開眼睛轉頭去看,瞧見來人是段子卿後,就又轉正腦袋,仰頭看著佛像。
“老身的娘曾說女人這一輩子都是牽腸掛肚的命,牽掛著父母、牽掛著夫君、牽掛著子女,若還能活更久,這牽掛也不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