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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她哆哆嗦嗦地從中間那排櫃子上摸來一個紅色罐頭,往大鍋裡倒了不少罐頭裡的粉末。那鍋中就發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的味道。
攪完了大鍋,她又去看爐子。
往爐子里加的是綠色瓶裡的東西。她莫不是在煉丹藥?
加完了粉末藥丸,我看見她又走去那口冒著沸騰熱氣的大鍋邊,攪動巨大的勺子,就著那大勺,喝了一口鍋內的湯。
我莫名覺得噁心。
女人的目光卻突地凌厲射過來!
不好,那女人向我走過來了!難道她發現我了?
她必然是看不見我的,那我有什麼好怕的?不怕不怕,嬰如嬰如你是安全的。我安慰著自己,又忍不住自虐得去看她的臉,我想我今夜肯定會做噩夢的。
讓人頭皮發麻的“簌簌”聲響停了,她停在了櫃子外。
這櫃子是空的,她應該不會要從裡面拿東西才是。
可是,我錯了。
我眼前突地黑暗一片,那偷窺的縫隙被堵住了。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唰”的一聲,櫃子門就這麼被生生開啟。
我看見那女人緩緩抬起臉來,一雙深黑的眼睛果然是沒有眼白的。她嘴唇殷紅,嘴角殘留了一抹血的顏色,唇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她正似笑非笑向我看來……
一時間,我忘了呼吸。
她卻轉身走了。
我我我我吐出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她果然是看不見我的。我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一面從那狹小櫃子裡手忙腳亂爬出來。我得趕快離開這裡。
爬出來我就看見那女人在照鏡子。
老大的一面全身鏡掛在牆上,我方才竟沒看見。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那鏡子吸引,一時間竟挪動不了步子。
鏡子裡清晰地映出兩張女人的容顏。一張死白,一張驚慌。
那女人就發出一聲詭異笑音,倏然轉身對著我,“果然是有東西在,怎麼,想做了我的藥引子?”
我想說你誤會了,我不過是好奇走錯了門,可喉嚨卻似被黏住了,發不出聲。
那女人的臉色驀地變得陰狠,她大喝一聲,長手突地向我伸來。那手……那手霎時變作白骨,竟好似可以無限伸長!?
我看見了那長手前端尖得不可思議的指甲,她她她她……她這是要來掏我的心麼?
那鏡中透出幽光將我攝住,我竟動彈不了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泛著寒光的可怖指甲觸上我的胸口……
然後,就是“啊”的一聲淒厲尖叫,叫的不是我,是那形容詭異的林小姐。
剛那一瞬,她青白的指尖仿似被什麼擊中,騰得著起火來。她迅猛收回手去,可那火光卻是撲不滅的。我驚恐看著她將整隻手伸進那口沸騰的大鍋內……
“走!”耳邊突然響起個男聲。
我一瞬間回神了,拔腿就往外衝。邊衝邊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胸口掉下去了,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
我以為是那林小姐抓破了我的衣服,卻不想是張燒焦了的紙片,上頭依稀還能看出些錯亂的紋路。
是離槡大神給我的符紙!
我景仰之餘,一腳已踏出那道木門外。好不容易見到陽光,好死不死地,我迎頭又撞上了個人。這人胸膛堅硬,杵在那裡像堵牆。
我正要道對不起,那堵牆已率先退開,“回去再說。”男人留下這麼一句,我抬頭看去時,便只能看見揚起的黑衣一角了。
是離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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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晚上應該是晚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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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25 鈴蘭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