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他怒吼一聲“滾”,瞬息把紅木桌上的茶壺酒碗全部掃落在地……
嘩嘩啦啦一陣刺耳的破碎聲響在耳畔,水琤哭著捂住耳朵,冰冷的茶水濺了她滿臉,比淚水都要涼,她咬著唇抬頭楚楚可憐的瞅了王爺一眼,卻見他連一個眼神兒都不屑於給她,口腔裡都嘗得出腥鏽味兒,水琤匆匆整好衣裳,踉蹌跑了出去……
她沿著廊道一直不停的奔跑,眼淚滴滴下墜,她很累,卻停不下來……
為什麼到最後王爺心裡念念不忘的仍然是福晉?她已經背叛了他不是麼?
不知多久,水琤終於停了下來,她靠在牆角邊兒,慢慢癱坐下來,淚眼迷濛的抬頭仰望夜空,星星點點,她哭著哭著卻又笑了起來,無論如何,福晉都不會是最後的贏家,不是麼?
她“呵呵”笑著,想起前幾日懿靖太妃氣急的欲離開王府時,卻看到了她,本來太妃對她是不屑一顧的,可不知為何卻頓住了匆匆的步伐。別人不知,可她心裡卻清楚,不等太妃開口問,她就率先埋首平靜答,“那日,奴婢其實是願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三章 曲終(二)
順治似乎正在籌備將她接入宮中的事宜,董鄂烏蘭這兩日無非也就重複前兩天的吃吃喝喝睡睡,順治日日早朝之後就出宮陪她,天色將暗才打道回宮。
這樣過得雖說平靜無瀾,但董鄂烏蘭總覺得隱藏在平靜之後的氣氛頗為微妙,且不論博果爾如今是個什麼看法,單論宮裡的孝莊以及各位太妃,尤其博果爾的生母懿靖太妃,恐都不會輕易容忍此番舉措。
歷史總不會出錯,無論多大幹戈她總會順利進宮成為順治的妃子的,可若真是博果爾自殺後發生的事情?順治心裡當真不會存有心結麼?
她實在煩悶,昨日她也想過潛出這所宅子見上博果爾一面,可書雁琦芹二人寸步不離,前院也有侍衛把守,她想正兒八經的出去委實不易。不得不說,順治這廝還真是腦子變得靈光了許多。
淺眠一宿,次日巳時一刻,原本日日差不多時候過來的順治卻沒見著,只單單來了來順一人。董鄂烏蘭瞅了他一眼,估摸著猜順治是有事兒來不成,使喚來順來告個信兒,她渾不在意的繼續翻閱新得的一本傳記,卻聽來順操著熟悉的嗓音道,“萬歲爺遣奴才送您前往襄親王王府一趟兒。”
董鄂烏蘭曉得自她住入這宅子以來,來順顧著萬歲爺不敢對她怠慢,可心底估摸著很瞧她不順眼,往常回話都埋著頭從不帶瞧她一眼的,眼下萬歲爺不在邊兒上,連嗓子都甕聲甕氣的。
這時候董鄂烏蘭沒時間調笑他,假若他這會子說的是其他事兒,她還能開玩笑般的與他說要找萬歲爺告狀,寵妃幹得不都是這種事兒麼?不過……送她去襄親王王府?董鄂烏蘭不可置信的仰起頭,手上早已忘了動作,她可沒聽錯吧?
這幾日為了見博果爾這事兒她可沒少下功夫,但提得頗為婉轉,董鄂烏蘭心底清楚順治那廝絕對聽了個明白,但很遺憾,她每每開了個話端最後都會被他給轉移到別的事兒上去,那如今怎麼又突然改變了想法?
董鄂烏蘭愣了一陣兒,才反應過來的起身道,“那便過去罷!”
來順聽她回了話,這才微抬眼皮睨了她一眼,鼻音“嗯”一聲,陰陽怪氣道,“奴才就猜得著,您就巴巴的念著回去襄親王王府呢!萬歲爺還特地跟奴才交代著,說您若不願過去那可勉強不得您呢,嘿,奴才當時就閉著一口氣愣是沒回話兒……”
他說著就摸出門準備去了,空留董鄂烏蘭哭笑不得,看來順治還是不想讓她走這一趟的,但什麼讓他改變了想法?
她不知道,但眼下這些亦都不重要。
馬車很快就備好,這裡離襄親王王府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