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月跟芒是走在最前面,倆人緊緊地手扯著手一步一步踩著樹木燒成的黑灰爬起來,半山腰上一些古樹還沒有完全燒光,主樹幹黑乎乎地立在群山裡,有的樹杆裡還冒著青煙出來。
天上是連一隻鳥都沒有,打破平靜的唯有這一群逃難的原始初民們。
“如果不是這次災難,我想我到死也是不會走出莫河一帶的叢林。”芒說著話,一手緊握住女人的手,一手攀住一塊同樣是燒黑的岩石用力一拉,就把吳熙月拉了上來。
並不是所有沿河的道路都很好走,許多地方都是山脈筆直,莫河邊是沒有一條可以行走的路,全靠爬山翻嶺才能走出一條路來。
吳熙月看了一眼已經在山腳下面的莫河,站穩子才對芒笑道:“這正好啊,莫河外面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多看一看,多學一學對我們部落只有好處。霍加不是說嗎,在他離開時,莫河外面的部落已經懂得交換各種自己所需要物品了,而我們莫河一帶裡面的部落卻從來沒有任何一次物品交換。”
“在我以前的部落裡,不但有物品交換,還出現可以用來買任何東西的幣種。唔,幣種就是一種特殊材料做成的東西,當我們看中一樣東西時就可以拿幣出來把它買回去。比如說,我現在看中你手裡的食物,我就拿幣給你,你認為價格合適就可以把食物給我。”
離開前夕,霍加說起了莫河外面的許多事,談到了貨品交換,談到了氏族部落,談到了領地統治,許多許多的事物都不是啼,芒他們這些莫河一帶族人們能明白了。
而密索部落族人則是一臉平靜地聽著霍加說起這些事來,顯然,他們從小到大都是聽著這樣的事長大,聽多了便也沒有什麼太多感覺。
吳熙月表面很平靜,實際上內心早就沸騰了起來。沒有想到莫河外面的部落竟然已經知道了什麼是貨物交易,她能不興奮嗎?
外面的族人已經脫離了矇昧期,而是莫河一帶的族人卻生活原始的野蠻裡,什麼都不懂。
霍加說的吳熙月能很好理靜,消化,但芒不一樣,他從來沒有接觸這樣的資訊,只憑說他了解的是淺薄,離真正瞭解還需要到外面交觸過才知道。
吳熙月一通幣種幣種說出來,芒是聽得雲裡霧裡,他動了動嘴唇到嘴裡的話還是唵了回去,不著痕跡把話題偏開來說,“月,我下去幫他們一起把竹筏抬上來。你坐在這裡別走,等我們過來再一起追上啼。”
不懂,他完全沒有辦法聽懂女人說的是什麼。
雙拳漸漸握緊,月懂的東西已經遠遠多過他跟啼兩個人,如果再不追上去,到了莫河外面月就會發現原來還有更多優秀男人存在,到那個時候,他跟啼很難再留住月了。
一步一步踩下去,芒眼角餘光無意掃到另一個男人上,他幫助一個男人用力推著竹筏上了斜坡,拍拍手上的灰塵抬起頭大步邁上了上來。是狼王,他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在部落裡存在,哪裡有什麼事需要幫助便會立馬出現。
默默是做出事,卻從來沒有跟族人說過一句話。
狼王是看到幾個男人沒有辦法將竹筏抬上鬥坡才順手幫了一把,敏銳的感官一下子感覺有目光在打量自己,殘冷深掩的雙眸倏地抬起,一下子便捕捉到是誰在打量自己。
芒,女人的另外一個男人。他看著自己做什麼?目光再微地偏了偏,便看到已經爬到山坡上坐著的女人上。
原來是要讓他去照顧好女人,對芒淺淺地笑下便飛快爬上來,對斜坡碎土若無平地沒有一點難度從芒邊經過,來到吳熙月邊來。
對方的速度快到他只看到幾道影子閃過,人就從邊經過坐在了女人邊。芒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滑走著下山,對下面的族人道:“把系在竹筏上的草藤丟上來,再走上來幾個男人把竹筏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