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在當初袁紹和董卓倆人關係惡化後,董卓曾對在都的袁氏親族們斬盡殺絕,其中不乏就有袁術的叔父兄弟等,故而呂布殺了董卓,對袁術來說也算是有恩德了。

但畢竟呂布殺死兩個主子的名聲太臭,特別當一個外來客還要擺出一副救命恩人的嘴臉時,袁術本身就是個庸人,他一不高興就打發了呂布。

呂布就輾轉到了河內郡。

河內郡的郡守張楊,原是丁原部下,按理說這兩人都該是舊同僚。呂布背叛了原主,張楊就該把他殺了,或是捆了送朝廷邀功。

這時候朝廷的確是無力了,但一門心思想代攝朝政的人並不少。

接到了友人的信後,張汪獨到這條訊息,心裡擂鼓:他怎麼就到這裡了?

看似戰火不被蔓延到的河內郡,怎麼就來了這位瘟神。

正不知如何提筆給友人寫回信,女兒春華來了。

張汪收起信,遠遠地聽到女兒的聲音就不由得微笑起來。

漫長的孤寂時光,妻子要主持家務,一個月探訪上一次就不錯了,繼子在為學後來訪的間隔也大了,唯獨家中的女兒卻真如貼心的小棉襖,來得也數她最勤快了。

理由也正當,父親在守孝,做子女的無論如何也得勤問安作出點關切來。

春華今日著了素服,雖不如在孝中完全的素色無花紋,到底也算是知道這裡是祖宗的墓地。

年輕人忌諱著一直戴孝,她母親就讓她在過來時只挑素淨衣服穿就可以了。

到了父親面前,規規矩矩地拜下去,很與那些在農人院子中給小皇上五體投地的朝廷命官們一樣的,完全不在意衣料會沾上泥露。

然後便是照例地問候飲食起居,“阿爹這幾日可還好?看著春日裡,如今也要暖和多了?”

張汪看著女兒一板一眼地給行禮問安,的確是比起往常來更有儀態了,知道她的那點兒小心思,又耐著心故意不說逗她。

“春華來時可是坐車的?”

“是。”

“家中還好。”

“阿孃身體安健,幼弟也好。舊院裡的太太女兒也親去看過。”

舊院裡的太太,說的是撫養張汪長大的那位嬸母寧氏,老人家在家祖死後卻不願搬回祖宅,最後仍在張汪在外的宅子裡住下。

因為到了春華這輩人叫起她,稱呼很麻煩,索性就用了方言中的“太太”,籠統地表明是位輩分高的女子。

廢話說了一通,張汪對女兒的來意很明白,卻想看她自己是個什麼說法。

有什麼說法?直說。

“阿爹,我想學書學句讀。”而不是就認個字結束了。

張汪便問,“難得你還想做學問了?”

春華道,“不過是在娘哪兒見多了下人的人契。這些人大多是連自個兒的名字都不認識,按了手印就被賣了。”

“你是大家女,想那麼多做什麼?”

“手印子粗略看也都是差不多的,賣人的時候大致看了齊全,豈不是隻要寫了一人的名字,哄騙著按了印,把旁人賣了也成?”

她也不談文化的好處,直接說了實際在法律中的運用。

她爹想想,也的確是有點道理,卻仍未放口,舉出了一個知識越多越反動的例子。

“陳留蔡家娘子可不是位才女?到了婆家,反自己生了驕心,過不好日子。”

春華兩眼一抹黑,誰是陳留蔡家娘子?

娘子,相公,郎君,都是這個時代特有,比較正統友好的稱呼,類似於先生小姐在後世一樣,而並不是那一系列的吐槽連續劇中完全表示丈夫妻子的意思。

看女兒似乎是沒什麼反應,張汪解釋著說了個名字,“就是蔡昭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