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昊東回到房間,也看到了這篇文章。 他雖然沒有像江斌那樣罵人,但臉色卻變得鐵青。 “這可是每日晨報,竟然敢做出這樣不實的報道,我找他們去!”江斌拿起報紙就要出去,被邢昊東攔住。 “不要衝動,這篇報道可不簡單。每日晨報是市日報社主辦的,每篇文章都應該經過編輯部主任的審查才能釋出,但我們來招待所這麼久了,從未見過報社的記者到訪,那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件案子的?又是誰給他們提供的資料?” 江斌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這篇報道是有人寫好了請他們發的?” “那倒不一定,但一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主導了這件事。目的不言而喻,一方面想要抹黑姜明心,一方面報復白定先。”邢昊東點了點報紙,“你仔細品一品這裡的措辭。” 江斌直接讀了出來:“據知情人士透露,離城縣公安局局長以雷霆之勢拘捕了盜墓賊以及同夥,並且對受害者關愛有加,彷彿早就知道她的悲慘遭遇一般,給予了她極大的幫助。媽了巴子,這話咋那麼奇怪呢?” 邢昊東拿起聽筒開始撥號,“對方就是故意的,故意用這種模稜兩可的語言吸引讀者的注意力,讓大家關注白局長和受害者背後的故事,而忽略案件本身。對於姜大偉的描述就只有‘同夥’兩字,而對於他的畜生罪行更是隻字不提。” “咋能這麼噁心?真是氣死老子了!”江斌怒氣衝衝,為姜明心憤憤不平。 但一時半會卻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幫她。 這時,邢昊東已經把電話接通了。 “白局長,您看今天的晨報了嗎?” 白定先接到他的電話十分驚喜,但很快面露驚訝:“晨報?還沒,今天太忙了,實在沒顧得上呀。” “您看一下吧,有篇報道對您非常不利。”說完,邢昊東便掛了線。 白定先看到報道,自然會去找報社算賬。 而他,準備明日去市裡之前先詢問一下姜明心的意見。 翌日早上七點,邢昊東就把江斌踹下了床,兩人吃過早餐後迅速趕往漢紅麵館。 紅姐和她的關係好,肯定知道她住在哪兒。 這個時間李漢還在菜場,聽見邢昊東在門外禮貌詢問,紅姐只能從後廚走出來。 為了不嚇著人,她特意拿了塊紗巾,圍住了自己的臉。 可即便如此,邢昊東也隱約看見了她臉上凸凹不平的傷疤。 他吃了一驚,卻控制住了表情,沒有表露出來。 江斌就沒有他這麼好的定力了,驚愕地張大了嘴,“紅姐,你,你的臉……” 紅姐難堪地伸手捂住臉,“小時候燒傷的,你們要找明心,去方哥書屋就行了,從這條路出去往東走,一百米左右就能看到。” 說完就回到了後廚。 邢昊東擰眉瞪了江斌一眼,江斌無奈苦笑:“我也是太震驚了才會……難怪上次姜明心那麼氣憤,我原以為紅姐就只是普通的醜而已,沒想到居然這麼慘……唉,這世上命苦的女人真多啊。” 真的是命苦嗎? 邢昊東神色凝重地抬腳往前走去。 很快到達方哥書屋,他們發現姜明心還沒來,可書屋門前已經有許多小孩坐在長凳上開始看小人書了。 幾十本小人書整整齊齊擺放在一個三角形木質書架上,旁邊一個鐵皮罐,裡面已經裝了不少五分、一角的零錢。 “叔叔,你們也要看小人書嗎?”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女孩仰臉看了過來,“借閱一本只需要五分錢,兩本就是一角。如果你們要看別的書,得等到八點,因為明心姐姐要給方爺爺做飯,沒辦法那麼早來開門的。” 邢昊東和江斌對視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 “所以,這些小人書是隨你們借閱,你們自覺給錢?” 小女孩乖巧地點點頭:“是呀,明心姐姐說我們都是好孩子,肯定會遵守規矩的。” “你能做到,那別人呢?要是有別人偷書或者不給錢,怎麼辦?”邢昊東問。 這次有好幾個小孩嘰喳起來:“他們敢!有我們幾個保護這些書呢!” “誰敢偷書或者不給錢,我們就趕走他們!” “對,我們就住在這附近,只要大喊一聲,爺爺奶奶都能來幫忙!” 邢昊東十分佩服,姜明心應該是在這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