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彆彆扭扭地走到顧明鋒床邊,瞅了那戒指幾眼,“這算是你給我的賠罪?” “對,都怪我,害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這戒指是我媽特意熔了她的耳環和項鍊重新打的,雖然樣式老舊了點,但分量十足,你面板白,戴起來肯定好看。” 顧明鋒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把金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若溪,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對,但我發誓,結婚之後絕對一心一意,好好對你。我媽看過了,下個月二十八是黃道吉日,要不我們就在那天結婚吧。” 白若溪嚇得一抖,立馬抽出了自己的手,“這麼著急做什麼?我們連婚紗照都還沒拍呢。” 她想要把戒指拔下來,但又猶豫了。 白家雖然對她好,但她畢竟不是白定先親生的,即使她現在什麼都不缺,珠寶首飾這類東西,卻一件都沒收到過。 顧明鋒又從枕頭下掏出一對珍珠耳墜遞給她,“拍婚紗照還不容易麼,等我傷好了就去市裡拍,到時候你戴上這對耳墜。怎麼樣,這珍珠夠大吧?” 白若溪又動搖了一點。 但想起邢昊東,她頓時又覺得這些東西變得索然無味。 這些庸俗的死物,有她的愛情重要嗎? 藺秋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的戀愛腦發作了,當即上來按住了她的手。 “明鋒你放心吧,等過幾天,若溪就跟你去市裡照婚紗照。這是若溪特意給你帶的飯菜,你慢慢吃,我先帶她回去了。” 說完,一把將白若溪拽出了病房。 “秋姨,你這是幹什麼呀?拿人手短,我收了他家的東西,還怎麼退婚?” 藺秋白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拿人家的手短,以前顧明鋒送你的東西還少嗎?你以為這筆賬能算得清?別天真了,除非你能證明嫁給那個東哥能比嫁給顧明鋒更好,否則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白若溪的自尊心瞬間膨脹,“你放心,我肯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病房內,顧明鋒興致勃勃地開啟保溫桶,嚐了幾口,笑意頓時消弭。 這飯菜的味道和姜明心曾經做的比起來,真是差的太遠了。 …… 縣法院門前。 姜明心找了個地方,把紅姐家的三輪車停好,拿出英語輔導書開始刷題。 89年高考的英語對於她來說實在太簡單了,只要熟悉一下題型,滿分幾乎是十拿九穩的。 二十分鐘不到,一套卷子做完了,距離開庭的時間還剩半小時,她收拾好書包,準備進去了。 “明心?哎呀,恁是明心吧,好幾年沒見,都長成大姑娘啦。” 突然,一道細弱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 姜明心扭頭一看,沒覺得意外,“大娘。” “哎,俺老遠就瞅見你了。”來人是姜大成的媳婦,姜明心的伯母劉芸,頭髮枯黃,面板黝黑,整個人乾巴巴的,人本來不矮,但因為總縮著脖子佝僂著腰,從來都站不直。 就連說話,她也是小聲小氣的,畏首畏尾的模樣。 姜大成一家原本也在姜家屯,但因為姜大偉結婚佔了房子,姜明心的奶奶偏心,只讓他們一家三口擠在以前破舊老屋裡,他受不了這個氣,就拖家帶口來縣上討生活了。 因為有一把子力氣,運氣好,前幾年遇到機械廠招工,他被招進去了,家裡才擺脫了窮困的生活,租了兩間平房,安定了下來。 姜明心見劉芸來了,那姜大成估摸著也不遠了,趕緊從三輪車上跳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做好準備。 沒過一會兒,姜大成風風火火地帶著獨生子姜福走到近前,見到她就是一聲怒吼:“死丫頭,能耐了,居然敢告親爹?恁是他生的,他還不能教訓恁幾下了?吃裡扒外的賠錢玩意,恁爹進了監獄對你能有什麼好處?早知道,他當初就該聽我的,一把掐死你!” 姜明心冷笑:“大伯,你還真不愧是他的親大哥,如出一轍的畜生。” “日你個小崽!恁給俺過來,俺今天不抽死你,俺不姓姜!”姜大成惱羞成怒,脫掉一隻鞋就要拿起來抽她的臉。 姜明心左躲右閃,像遛狗似的,溜著他滿場跑。 姜大成累得氣喘吁吁,“恁,恁給俺等著……” “大伯,你要撒潑也得看看這是什麼哪。人民法院,這是為百姓做主的地方!人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