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邢昊東鬆開姜明心的手,單手插兜站在樹蔭下。 “還說白若溪不可能害你?她剛才掀開你的紗巾,明顯是故意的。” 姜明心表情複雜地眨了眨眼睛,沉默良久,沮喪地嘆了口氣。 “或許是因為我和顧明鋒有過一段吧,若溪對我有意見,也是正常的。你不也因為這件事,心裡膈應嘛。” 邢昊東面露錯愕,放緩了語氣:“在說白若溪,怎麼還扯到我身上來了?” 天地良心,他可從來沒因為這件事責備過姜明心。 姜明心擔心自己露餡,多說多錯,乾脆勾起嘴角走到他面前,“哎呀,剛才不開心的事就不要提了,能賺到錢才是最重要的。” 她笑眯眯地舉了舉手中的兩個瓷器,“你猜猜,這兩個瓷器我轉手能賺多少錢?” “五十?” “太少了,你往多了猜。” “一百?” “低了低了,還是低了,你就不能大膽一點嗎?” “還能更多?你開玩笑呢吧。” 邢昊東雖然參與緝捕盜墓賊的行動,但對於古玩倒買倒賣的行情其實並不瞭解。 他一直都知道周奎走私出土文物去國外,賺了很多錢,卻並不清楚具體的文物買賣價格,更不知道一些文物是要經過好幾次倒賣,才會流往國外的。 姜明心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還是個門外漢,拉起他的手邊往前走,“今天就讓姑奶奶帶你好好開開眼!” 她熟門熟路地帶他走進一家古玩店,正是前些日子來過的望古閣。 掌櫃的一看是她,眉眼帶笑,主動喊了徒弟過來,給他們沏茶。 姜明心坦白地說明來意,掌櫃的沒有任何敷衍,分別給兩件清代彩瓷估了價,最後一共給了她五百。 邢昊東驚訝萬分,待他們出得門後,壓低了聲音道:“只是倒個手,沒花什麼功夫,就賺了好幾百?難怪那麼多人都會去盜墓,即便是冒著生命危險也在所不惜,這簡直就是暴利。” “明心,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所以對錢財的渴望很大,但是……你聽我一句勸,這行的水太深了,如果別人知道你撿漏這麼容易,一定會把你當做眼中釘、肉中刺,要麼控制起來,要麼處之而後快。” 姜明心本意是炫耀一下自己的鑑寶水平,沒想到又被潑了一盆冷水,笑容瞬間消弭。 “你覺得這很容易?撿漏如果容易,豈不是滿大街都是富翁了?你根本就不懂,撿漏是需要經驗和眼力的,而且沒人能天天撿漏,這是需要很大的氣運的,有眼力的沒氣運,有氣運的沒眼力,根本不是隨隨便便能夠辦到的。” 見她反應如此激動,邢昊東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他趕緊調整語氣,找補道:“那是我誤會了,瞧你輕而易舉就賺了好幾百,還以為撿漏很容易呢。” 姜明心的臉色這才好了些,“怎麼可能?撿漏是要以豐富的鑑定知識做基礎的,只有真正懂古玩,有底蘊的文化人才能辦得到。” “那你怎麼會這麼厲害?”邢昊東面露好奇,“你……以前在鄉下,應該也沒機會學習鑑寶吧。” 姜明心知道他遲早會問到這裡,笑道:“以前姜家屯有個臭老九,是個文化人,我偷偷跟著他學了一陣。他那兒還有不少古籍,都是跟古玩有關的,在他死後,我把那些書全偷藏了起來,姜大偉都不知道。” 邢昊東不疑有他,只當她天賦過人。 “原來是這樣,既然你這麼喜歡古玩,以後打算讀考古系嗎?據我所知,京大的考古系是全國數一數二的。” 有這麼個賺錢的本事,家庭條件肯定打動不了他,他就只能從其它方面入手了。 姜明心不由得眉梢一挑,勾起嘴角:“幹嘛,希望我考到京城去啊?” “嗯,你要能考入京大,我姐能照應你,雖然她是外科醫生,但你要有個頭疼腦熱的,她也能解決。”邢昊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我還有幾個發小,也都在京城工作,不管是哪方面,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找到人幫你。” 姜明心有點被感動到了,這人是真的有想過要跟她在一起,所以連以後都考慮到了。 “而且,北京有潘家園,有琉璃廠。”邢昊東看著她的眼裡充滿了蠱惑,“有的是地方給你撿漏。” 對於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