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左右,氣溫驟降。 姜明心感覺到腳底板發涼,立刻把陽臺的門給關上了。 花盆裡的花被吹得東倒西歪,一片落葉不知何時被捲上天空,融入到夜幕之中。 濃郁的夜幕之下,縣醫院的住院部卻亮若白晝,燈火通明。 白定先揹著手,在單人病房內來回踱步,臉色陰沉,猶如打翻了的硯臺一般。 “我剛進來時你們在幹什麼?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這要傳出去了,別人會怎麼想?” “繼文,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若溪已經十八歲了,你們即便是兄妹,也應該避嫌!” 他急匆匆地趕過來,半路卻被政委叫了過去,因為一個盜墓賊的證詞前言不搭後語,要求他派人重審。 他當時正著急,就敷衍了幾句,結果當場激怒了他,給他扣上一個大帽子,說他最近作風懈怠,工作態度不夠認真。 白定先無奈之下只能說明緣由,政委卻不近情理,認為他不應該總是因為家事而影響工作。 可他有嗎? 不就是最近下班的時間早了點,他就這麼不依不饒上綱上線,簡直沒有把他這個局長放在眼裡! 兩人就這麼吵了起來,好不容易把事情給解決了,趕到醫院,就看到大兒子和養女抱在一起,還衣衫不整,姿勢曖昧,養女肩頭的面板露出來一大半。 這讓他如何不氣? 白若溪默默地抹著眼淚,小心翼翼地扯了下白繼文的袖子,卻被後者狠狠甩開,一時間哭得更兇了。 她今天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剛才不過是想像小時候一樣,抱住大哥的腰,撒嬌求得他的原諒,希望他可以抱著自己哄一鬨,結果恰好被繼父給看見了。 因為姜明心,她現在連讓大哥抱抱自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白繼文聲音低沉地對白定先解釋:“不是的,不是您以為的那樣,剛才若溪突然說肚子疼,我就走到床邊,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哪知道她突然撲了上來,我……還沒來得及推開她,您就進來了。” 白定先盯著他的眼睛,彷彿要看進他心裡去。 “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爸,我的話您還不相信嗎?”白繼文擰著眉,無比後悔剛才自己的舉動。 他冷冷地掃了白若溪一眼,“你肚子還疼嗎?” 白若溪期期艾艾地捂著小腹,痛苦地蹙著眉頭:“還,還是有一點疼的。” 白繼文卻是發出一聲冷笑,儼然不願意再相信她了。 “既然她說肚子疼,那還是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吧。”白定先轉身出去,好聲好氣地把晚上值班醫生給請了過來。 值班醫生給白若溪仔細檢查了一番,奇怪道:“沒什麼事,等明天各項檢查報告出來沒問題,你就可以出院了。” 白若溪攥著被子低低地回了聲“嗯”,揚起臉,用水汪汪的眼睛祈求地看向白繼文。 白繼文卻視若無睹,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若溪,你是不是瘋了?!”白定先暴跳如雷,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你知道她和邢昊東是什麼關係嗎你就……” 白若溪委屈地咬著嘴唇,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爸,我知道錯了,也非常非常的後悔,大哥已經訓斥過我了,您能不能……不要再罵我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們再罵我又有什麼什麼用呢?” 白定先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衝著白繼文道:“你聽聽,你聽聽她這說的什麼話?” “要不是明心聰明,想法子澄清了這件事,她的名氣豈不是全毀了?若溪,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到底有多麼嚴重嗎?她可是你的親妹妹!” 白若溪忍不住捂住耳朵,煩躁地搖起了頭,“親妹妹,親妹妹,你們就只知道說我?為什麼她一出現,你們什麼事都向著她,卻根本不管我是不是願意,高不高興,我才跟你們是一家人啊!” 聽到這話,白繼文和白定先都驚呆了。 “若溪,這是你作為姐姐該說的話嗎?照你這麼說,我們既不應該關照她,也不應該心疼她,就應該冷眼旁觀,不管不問,像以前那樣讓你們劃清界限?” 白繼文實在有些理解不了,語氣就重了些:“如果你連這都容忍不了,我當初又為什麼要接受你,把你當成親妹妹一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