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搞成這樣?” 姜明心臉色發白,一把將他拽進屋,緊張地上下打量,“周奎的人發現你了,你和他們打起來了?” 邢昊東面色沉鬱地抽出自己的手。 “不是,我剛才在河邊,發現一個小孩失足掉進水裡了,跳下去把他救了起來。你別碰我……我身上沾了好多淤泥和水草,得去換衣服,你能幫忙燒點水嗎?” 來不及多問,姜明心立刻轉身去廚房,把前一天晚上開水瓶裡的熱水倒給他,再把燒水壺接滿水放在爐子上燒。 幸好她剛才生好爐子了,不然還得耽誤時間。 “邢昊東你先用這塊浴巾擦一下,然後再……” 姜明心從衣櫃裡找了塊她用舊毛巾被做的浴巾,打算遞給他,沒想到這人已經進了廁所。 她站在廁所門口,好幾次想要敲門,手卻遲遲沒能落下。 她本來心裡就一團亂,剛才被邢昊東渾身溼漉漉的模樣嚇得渾身一激靈,現在心口悶得發疼。 好在邢昊東很快就出來了,看起來草草洗了個頭,但因為水不夠,沒能洗乾淨。 “這浴巾……” “不用了,我拿衣服擦,免得把你的東西弄髒了。” 姜明心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難受得眼眶發紅,這人溫柔的時候是真溫柔,氣人的時候也是真氣人。 抓起浴巾扔到他身上,她道:“我嫌你弄髒我的東西了嗎?邢昊東,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是嗎?” 邢昊東沉著臉,把掉在地上的浴巾撿了起來。 自從進門起,他的下頜骨就一直緊繃著,彷彿在竭力隱忍什麼。 姜明心背對著他,用力地抹了把眼睛,倔強地咬著下嘴唇,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半晌沒有說話。 客廳裡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 過了不久,邢昊東忍不住咳嗽起來,聲音低啞:“你去看看,水燒好了嗎?” 姜明心抬腳往廚房走,沒走幾步,突然扭頭朝他看了過來。 無敵一臉茫然地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怯怯地後退了幾步,躲在了牆角。 邢昊東暗暗抽了口氣。 姜明心一言不發地衝上前,擋住邢昊東的胳膊,一把掀開了他軍綠色的保暖衣。 腰間一道滲血的劃痕,赫然出現在她眼前,上面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不完全是紅色的。 “你受傷了?” 姜明心瞬間急紅了眼,一邊埋怨他一邊像無頭蒼蠅似的在家裡找醫藥箱。 “你說你,大拇指的傷口還沒好,現在又劃了這麼大一條口子!你把醫藥箱放哪兒了?別傻愣著呀,你倒是說話!” 邢昊東面色不好,應該是著了涼,這會兒腦袋都是木的。 他拍了拍無敵,讓它從床底把醫藥箱給推了出來,還幫著它解釋:“昨晚我們只顧著吵架,沒注意這小傢伙,它把醫藥箱給弄到床底下去了。” 姜明心立刻把醫藥箱給接過去,“那你凌晨跑哪兒去了?不在家睡覺,去河邊吹冷風?” “差不多吧。”邢昊東疲憊地點了點頭。 “你可真夠本事的,怎麼著,想故意把自己吹病了,我好心疼你,心裡內疚?” 姜明心氣得直哆嗦,連酒精的瓶子都打不開了,試了好幾次都不行,乾脆直接丟到他懷裡。 “我告訴你,我可不吃這套!你昨晚上說的那些混賬話,我可還記得呢!” 邢昊東苦笑著嘆了口氣,“不是故意去河邊的,是走著走著就走到那了,抽了半包煙,發現天亮了就往回走,哪知道……” 姜明心看他依然咬牙忍耐的樣子,心裡又氣又疼。 單手扯起他的保暖衣,另一隻手拿起酒精就往他傷口上淋,見他死咬著後槽牙一聲不吭,恨不能給他幾下,“就你英雄,救人救成這樣,萬一要是……” 她突然哽咽但又強行忍住,皺眉看向傷口,“瞧著不太對勁,得去醫院打破傷風,別是河裡有金屬片之類的東西吧。” 邢昊東凝眉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一個生鏽的鐵桶,不知道是不是刮到了。” “多半是,我給你撒點雲南白藥先把血止住,馬上跟我去醫院。” 姜明心不由分說地按住他的肩膀,“我警告你邢昊東,現在必須聽我的!” “可要是去了醫院,我這張臉不就被人看見了?周奎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冒出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