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昊東一腳踹開房門,就地翻滾,直接衝了進去。 姜明心躲在門邊,稍等了幾秒,沒聽見打鬥的聲響,這才側身闖入。 只見一個人影懸掛在天花板上,正以極快的速度拽著一段半截樓梯,飛快地往上爬。 “不好,他要跑!” 邢昊東踩著沙發跳到書桌上,用盡全力往上一躍。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能抓住周奎的腳! 但因為身上的傷,他全身的肌肉受到影響,剛跳起來便重重地摔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姜明心從兜裡抓出一枚長釘,對準周奎的小腿,反手投射而出。 噗的一聲悶響,釘子扎入血肉,讓周奎險些從梯子上滑落。 “周奎,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整個飛煌歌舞廳已經被武警包圍了!” 邢昊東厲聲喊道,整個人卻搖搖欲墜,整張臉血色盡褪。 可惜沒法帶槍進來,否則他一定能一槍命中,把他給留下來。 而這時,他腹部的傷口撕裂,血流如注,瞬間染紅了衣衫。 姜明心急忙撲過來,拿起旁邊的沙發巾就按住他的小腹。 “你別動!追捕的任務就交給他們,他被我的釘子打到,肯定會留下血跡,跑不遠的……” 她驟然哽咽,看著不斷染紅的沙發巾,怔然失神。 “老大,嫂子!”江斌全副武裝帶人衝了進來,剛進門就看到令他肝膽俱裂的一幕。 他扭頭便對身後大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姜明心示意他們往天花板上看,“周奎跑了,鑽到上面去了,但他腳上有傷,肯定跑不快,你們趕緊追!” “是!” 江斌在邢昊東身邊蹲下來,“嫂子,你,你別慌……老大他皮糙肉厚肯定不會有事的。” “他當然不會有事!你在這個房間裡找找看,有沒有醫藥箱或急救包,周奎那麼怕死的人,肯定會備著這些東西的。” 姜明心冷靜地指揮著,眼睛卻始終死死地盯著邢昊東。 江斌四處翻找,還果真讓他找到了一個急救包。 但裡面只有一卷無菌紗布。 這時候用無菌紗布代替沙發巾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能繼續壓迫傷口止血。 “對了,賬本……賬本在保險箱裡。”她立刻指揮江斌從邢昊東兜裡把鑰匙掏了出來,“據周競所說,地下拍賣場的賬本應該都在這裡了!” 江斌順利找到賬本,交給緊隨其後的調查組成員。 救護車幾分鐘後抵達,醫護人員當場給邢昊東做了緊急處理,迅速抬上擔架,送往市一院,姜明心和江斌隨車。 車上,她怔然地看著醫護人員給邢昊東止血、吸氧、輸液,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嫂子,你別哭了。”江斌從兜裡扒拉出來一塊手帕遞給她,“要是老大醒來看見你哭,不知道得有多心疼呢。” “我哭了嗎?”她茫然地眨了下眼,這才發現,自己的視線早已模糊。 伸手摸了摸臉,果然冰冷一片。 姜明心接過手帕,隨意地擦了把臉,嗓音暗啞:“他……很心疼我嗎?” 江斌用力地點頭,壓低了聲音道:“那可不,你是不知道,在得知你是鐵釘姑娘以後,他去拘留所,把那個閻老二又給痛揍了一頓!” 姜明心呆若泥塑,一瞬間心緒如熱鍋般翻騰。 “又?難道他之前就揍過一次?” “是啊,知道他強姦鐵釘姑娘未遂時揍了一次,知道你是鐵釘姑娘後又揍了一次,一共兩次!” 江斌表情誇張,卻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不過這其實也沒什麼,老大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氣急了揍個盜墓賊,沒人敢說什麼。” 姜明心大為震動。 不因為邢昊東這個舉動,而因為他在背後做了那麼多,卻從來不說。 “他……以前……真的一個物件都沒談過?” “當然沒有,老大什麼眼光,說句眼高於頂也不為過!在你之前,那是一個姑娘都沒看上過。” 江斌說著說著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看好你們,因為嫂子你長得太漂亮了,而老大呢,一直對漂亮女人存在偏見。” 姜明心點點頭,“我聽他說起過。” “但自從他知道你不是顧明鋒的未婚妻以後,就整日魂不守舍,尤其是一到晚上,那翻來覆去地烙大餅,吵得我睡都睡不著。” 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