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王倩出主意的人,不多。 恨姜明心和邢昊東的人卻有不少。 盜墓賊,周競和周奎的親戚等等,都對他們恨之入骨。 先搞垮她,再連削帶打地攻擊邢昊東,透過男女私情的問題,把他拉下臺,很像是某個圈子裡的慣用手段。 姜明心用力地掐揉自己的虎口。 她得保持清醒,不能被無邊的怒火所控制。 因為她現在的處境,不僅關係到自己,還關係到邢昊東。 而王倩的死,很明顯觸動了一部分人的神經。 他們本就忌憚邢昊東,擔心緝私局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所以趁此機會對刑警隊瘋狂施壓,期望鄭隊長可以快刀斬亂麻,迅速拿到她的口供,定她的罪。 那些蜂擁而至的報社記者就是最好的證明。 一旦把這件事報道出去,打起輿論戰,邢昊東的位置就坐不穩了。 姜明心不能在這時候拖他的後腿。 但這也意味著,他們不能在這時候站在同一個陣營。 不管邢昊東說的話是否客觀,是否合理,只要是有利於她的,就有可能被扣上徇私枉法的帽子。 怎樣做才能破局呢? 姜明心閉上眼,把所有方案在腦子裡都過了一遍。 傍晚六點左右,邢昊東風塵僕僕地趕到。 茶來不及喝上一口,就提出要和鄭隊長一起審問姜明心。 “邢局長只能協同審理,不能主審,這點還希望你能夠理解。” “當然,鄭隊長開始吧。” 他們走進審訊室,在姜明心面前就座。 落座前,邢昊東的左手緊貼褲縫,做了個只有他們兩人才懂的手勢。 姜明心看見後,立即抿了抿唇,把右側鬢角的碎髮撩了上去。 隨後,兩人默契抬眼交換了一個眼神,確定了彼此的意圖。 “姜明心,你應該冷靜夠了吧?王倩的死,請你現在就給警方一個交代。電視臺、報社的記者都還在樓下等著,想要一個結果,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鄭隊長開門見山,那些套話和廢話都不說了,主打一個直截了當。 姜明心揚起臉,面無表情道:“自殺還是被人推下樓,陽臺欄杆那兒的痕跡應該是不同的,怎麼,你們的勘察人員甄別不出來嗎?” 八十年代末,華國的刑偵技術還普遍比較落後。 痕跡檢驗的水平也相當有限。 圍觀群眾也完全沒有保護現場的意識。 在姜明心走後,王倩的好幾個鄰居都因為好奇而進過屋。 現場不僅有許多腳印,還有一些手印,給警方的勘察工作造成了很大困難。 鄭隊長沉著臉道:“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讓你說句實話,就這麼難嗎?” “不難,但我說了實話,你們會信嗎?” 姜明心用清洌的目光掃過他的臉,落在邢昊東的臉上,“邢局長也來了,真是難得啊。怎麼,你也是來勸我認罪的?” 邢昊東搖頭,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掙扎:“不,我相信你。” 姜明心譏誚淺笑:“你猶豫了……其實你並沒有相信我,對吧,你這麼說只是想要降低我的防備心。” “不過看在你從京市趕回來的份上,我可以說一句實話。王倩不是我推下樓的,更不是被我逼死的,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鄭隊長緊盯著她的眼睛,“照你這麼說,她是跳樓自殺?” “對。” “你拿什麼證明這點?” 姜明心冷漠地回望了他一眼,“誰質疑,誰舉證,鄭隊長好歹幹了刑偵這麼多年,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 “我是在透過你的回答排查線索!”鄭隊長氣得脖頸上青筋暴凸,端起杯子灌了一口茶。 邢昊東面色嚴肅道:“姜明心同志,請你配合調查,回答鄭隊長的問題。” 姜明心雙眸裡飽含著憤懣。 “我這不是已經在配合了嗎?王倩用炸彈謀殺我不成,故意在我面前跳樓,這是要用死來陷害我!” “她為什麼要用死來陷害你?”鄭隊長追問。 姜明心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周氏犯罪集團之所以會覆滅,我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王倩因此仇視我,再正常不過了。” “她一個女人,報復不了警察,就只能對我這個軟柿子下手,死也要出一口氣。” 鄭隊長凝眸沉思,一方面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一方面又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