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大為光火,要不是同事攔著,一定會狠狠給她一巴掌。 “你得意什麼?要不是邢隊,你以為自己能走出這間審訊室!” 姜明心危險地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旁邊的男警官趕緊拽了那女警官一把,壓著嗓子道:“快別說了……” 他們究竟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被警車送回家的姜明心一路上都在凝眉思索,直到拿鑰匙開啟家門,被餓壞了的無敵撲了個滿懷,她才恍然大悟。 為什麼警方這麼快就找來了精神科醫生? 為什麼她會接到邢昊東的電話? 在發現那段錄影後,她就已經攤上了虐殺嫌疑人未遂的罪名,為了保全她,邢昊東只能那麼做。 讓精神科醫生鑑定她有躁鬱症,結合她過往的遭遇,使其行為合理化。 這麼說來,這次行動或許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重要。 邢昊東作為整場行動的負責人,肩負著抓捕周氏兄弟的重責,如今一人逃跑,一人重傷,有關領導必然會追究他的責任。 畢竟事態發展到這種程度,等於直接撕破了臉皮,警方對周奎以及家人的所有調查都要從地下轉移到明面上來。 在這個節骨眼上,此事無疑會成為一顆隱形炸彈。 也是遞給敵人的最大把柄。 如果以此為切入口,質疑這次行動的合法性,周競是否能頂罪都兩說,更何況是周奎。 想到這兒,姜明心連續倒吸了好幾口寒氣。 差一點,她就鑽了牛角尖。 邢昊東現在對她有沒有懷疑她不清楚,但至少,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這個隱患。 這份維護,她看見了。 確定這件事後,姜明心的心情明顯好轉,牽著無敵出門去菜場,買了排骨、紅棗和胡蘿蔔,準備回去煲湯。 然而剛出門沒多久,她就發現有人在後面跟蹤。 不出所料,應當是市局派來的人。 監視就監視吧,姜明心對此無感,想了想,又去買了幾斤雞蛋和菠菜。 這年頭還沒有醫藥保健品,她要給邢昊東補身體就只能從食材上面下工夫,多讓他攝入蛋白質和各種維生素。 回到家,姜明心立即生火做飯,先把排骨湯燉上,小火慢燉。 盯著在鍋裡翻滾的湯汁,她漸漸失神,一時間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那晚做噩夢,邢昊東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輕聲細語地哄。 想到他們倆交頸而吻,一起情動,差點擦槍走火。 又想起他們在姜家屯初次相遇,邢昊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摳走了她手裡的鐵釘…… 她不知不覺勾起唇角,又漸漸地緊抿、繃直。 被審訊時有那麼一瞬,她甚至以為邢昊東打算要捨棄她,現在想來,應當是多慮了。 靠在無敵毛茸茸的腦袋上,感受著它溫暖的體溫,她前所未有地冷靜下來。 姜明心,動動你的腦子! 她用冰冷的手拍打臉頰,直到感覺到了疼痛。 湯至少要熬一個小時才能好,趁此機會,她拿起紙筆,開始羅列這件事的疑點。 一,為什麼我當時的記憶有所缺損? 二,是否真的存在什麼外力,可以導致我暫時失智,差點殺死周競? 接下來就是尋找線索,解答疑點,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排查一遍。 姜明心首先回憶起原主的相關資訊。 把所有關鍵劇情都找出來重捋了一遍。 按照原文所寫,原主當年被閻老二凌辱之後去報警,卻被反咬一口,汙衊賣淫,姜父作為人證,是她此生悲劇的罪魁禍首。 法院判處她八個月監禁,出獄後,她想盡辦法蒐羅閻老二的犯罪證據,向公安機關舉報了他,然而在短暫的調查過後,公安局卻把他放了。 原主因此而崩潰,回家拿起菜刀把姜大偉砍成重傷。 如此瘋狂的行為,讓大家都覺得她瘋了,被公安機構強行送去精神病院,治療期間,她被確診患有躁鬱症,最後徹底黑化。 “躁、鬱、症?”姜明心盯著這三個字,猶如被冰凌刺穿。 這具身體難道註定會患上躁鬱症? 但她很快搖了搖頭,原主的意識早在姜大偉被捕時就已經消失了,現在主宰這具身體的只有她。 那有沒有可能是當時有外物刺激了她? 以至於她狂躁失控,還短暫地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姜明心絞盡腦汁,半晌後終於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