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驚愕地張大了嘴。 粉嫩的唇瓣微嘟著,顯然沒想到姜明心會是這種反應。 “明心,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氣媽媽當年只把我給帶走了。但現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勾結盜墓賊的罪名不小,有沒有可能……他其實並不知道那是盜墓賊,也不知道那些是國家文物呢?” 姜明心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你想讓白局長徇私枉法?” “不是,”白若溪委屈地垂下頭,哽咽道:“這世上哪有女兒眼睜睜看著親生父親坐牢的?雖然我跟他在法律上已經沒關係了,但……” 姜明心抽出自己的手,拿起碗筷走向廚房。 身後傳來白若溪不倦的勸說聲。 “繼父特別疼我,這點小事他肯定願意幫忙的,你甚至都不需要出面。對了,以後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先告訴我,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姜明心胸口處猛然一陣抽痛。 多少次了。 每當原主快要絕望的時候,白若溪都會恰到好處地施捨給她一個希望。 “明心,我走了也不會忘記你的,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立刻給我和媽媽打電話!” “你放心,我的零花錢多,等下個月我就買一雙新球鞋送給你。” 當時的她哪裡知道,即使是親生姐妹,也會有漸行漸遠的一天。 白若溪的天真不僅透著殘忍,還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憐憫。 那些點滴中積累而成的絕望,原文中不過只描寫了萬分之一,姜明心此刻卻清晰地感覺到了。 白若溪或許不是故意的,但確實在優渥的生活中忘記了曾經許下的諾言。 肌膚上每一寸的疼痛、刺癢,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要想活著,就得放下原主那些求而不得的執念。 想要徹底剔除,就必須在他們傷害她之前,先百倍奉還! “我去過軍屬大院,也打過白家的電話,不止一次。” 姜明心的聲音清澈乾淨,像是某個寒冬落下的第一片雪。 白若溪的臉色登時變了變。 “是,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啊,肯定是秋姨!她是我的家教老師,最近一直逼著我學英語,交代過門衛,不管誰找我,都說我不在。明心你放心,我回去就說她!” “那電話呢,”姜明心追問,“我已經很久沒有打透過了。” 白若溪瑩潤的雙眸霎時瞪的圓圓的,好半天才想起來:“哎呀,兩年前二哥把家裡號碼換了,大概是我忘記告訴你了。瞧我這記性,明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姜明心默默地注視著她的眼睛。 白若溪訕笑著轉移話題:“對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扁垛嗎?改天我帶你去吃洛陽水席吧,那裡的扁垛可正宗了!” “還有省城的百貨商店,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我這條裙子就是明鋒哥在那兒的女裝櫃檯買的,花了兩百多塊呢。聽說是香江最新的款式,料子特別好,不信你摸摸!” 姜明心側身躲過,“我手髒,就不摸了。” “沒關係,你把手洗乾淨了再摸嘛。”白若溪興奮地拎起裙子在她面前轉了一圈,“下次我讓明鋒哥也給你買一條,穿上肯定好看。” 姜明心譏誚道:“他是你未婚夫,怎麼可能會給我買?” 白若溪露出一抹羞赧的笑,理所當然道:“他馬上就要和我結婚了,姐夫給妹妹買條裙子怎麼了?這個呀,就叫作愛屋及烏!只要你對我好,他也肯定會對你好的。” 這一瞬,姜明心沒再覺得心痛。 原主殘存的執念徹底消失了…… 不久,院門傳來嘈雜的聲響,村長和白局長他們回來了。 她急忙跑出去,看到大部分警員都沒事,只有兩名鑑定員在撤退時受了傷,吁了口氣。 “太好了,盜墓賊都抓到了嗎?” 白局長心有餘悸地抹著把額頭的黑汗,臉上笑容洋溢:“擊斃了三個,跑了兩個,其餘的都被武警同志抓住,押到車上去了!” 姜明心凝眉問道:“那,幫忙的退伍兵同志呢?” 白局長怔了片刻,趕忙向左右問了問,大家都說沒有看到。 “哎呀,那位同志可能是悄悄走了,真是個高風亮節的好同志啊,幫了我們,卻連功勞都不要,就這麼走了。” 姜明心頗為遺憾,她本想對那人道謝,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