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畢,管瑜還沒開門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喧譁,招來宮女詢問,方知是昨晚蕭帝幸了與她一同入選的那位紀寧。
是了,半部劇情中寫到,蕭帝雖然對裴晨不再暴力相加,改換了策略求歡,但裴晨依舊寧死不從,每次被拒,蕭帝不願將怒氣施加在裴晨身上,就會在清籟閣外圍選一位琴女發洩。
管瑜抿起唇,不願將心緒表露在臉上。在這深宮裡時刻都有人虎視眈眈,你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心思如何,是以,她絕不能掉以輕心,若是因為自己連累到裴晨,她絕不會原諒自己。
“管琴女不必著急,只要你盡心服侍皇上,定然也能得寵的。”
琴女地位比宮女略高一些,為了讓琴女盡心彈琴取悅裴晨,每一位住在清籟閣外圍的琴女都有一到兩位宮女服侍。
說話的就是昨天分給管瑜的娟耳,管瑜聽完淺淺一笑,不置可否。用過早食後,她遣退宮女,稍事休息,便取出琴來,對著主閣開始彈奏。
屋外,娟耳站了片刻就躬身退了走。不一會兒,來到了另一處屋子裡。
屋裡正中央坐著琴女婉歌,她住在這裡已有五年,因著她姿容姣好,皇上也時不時會來臨幸她。
“怎麼樣?”
婉歌在這裡也算是老人了,因為得寵,在宮裡也有些門路,因此在這一批琴女入宮之前,她就安排了人過去。
“回婉琴女,管琴女今早起後知道皇上幸了紀琴女,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後來沒一會就開始撫琴。”
“倒是痴兒。”婉歌嘆息一聲,“可惜皇上心不在此,她縱是琴聲再動聽,也入不了那位心裡。”
入了這裡的琴女慢慢都淡了練琴的心思,見天爭寵,沒見如今皇上不在這裡的時候,已經聽不到半點兒琴聲了嗎。
“無妨,你繼續好好伺候就是。”
“是。”
在眾人眼中是在爭寵的管瑜兀自專注地撥弄著琴絃。她知道,她的琴是那人手把手教出來的,所以哪怕見不著面,只要他聽見琴聲,就能知道她在這裡。
琴聲悠悠,飛過窗沿,越過圍牆,爬上閣樓,一點一滴飄入裴晨的耳中。他快步走到最近的視窗,循著琴聲,遙望著阿瑜所在的地方,神情怔仲,久久不語。
是夜。
“聽說你今兒聽了一整日的琴?坐在視窗可有著涼?”
裴晨垂著眼,並不開口。
這種程度蕭帝早已司空見慣,他想了片刻,道:“若是你真這麼喜歡,宣她過來彈給你聽便是。”
裴晨的唇動了動,有些心動,可又擔心給阿瑜惹禍上身,畢竟以往蕭帝一言不合將琴女拖出去發落的情況並不鮮見,他閉起眼,強自開口:“不必了。”
蕭帝眯起眼,嘴角反倒勾起笑來,語音輕柔:“那便聽晨兒的。”
心下卻對那個會讓裴晨下意識袒護的琴女動了調查的念頭。
召來宮人撤了膳食,蕭帝遣退旁人,著人將門關了起來。
“晨兒……”
管瑜一直關注著主閣的方向,見蕭帝進去後,沒一會兒又腳步匆匆地離開,不一會兒,有宮人請了一位琴女離開。
管瑜又等了一會兒,化作貓身之後循著昨天的路溜進了清籟閣。誰知,她腳剛一落地,就見裴晨跌坐在地上,而地上星星點點,遍佈血跡!
“阿晨!”
她心急如焚,哪還顧得上會不會嚇到人,立刻重新化作人形奔了過去。
才靠近裴晨,就被一件衣衫兜頭籠了起來,緊跟著,帶著笑意的嗓音徐徐在頭頂逸散。
“還是這麼迷糊。”
管瑜這才記起她目前是不著寸縷的模樣,羞赧地將衣衫裹好,她忽而瞪大眼,驚訝地低呼:“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