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丫頭只怕是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逃不開了吧。
“我才不怕呢!反正你說過的,若是我闖禍了你會幫我擺平!”水瀲星開玩笑的道,從來不知別人早就把她的話當真了。
蕭御琛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回到案桌前重新提筆在畫上錦上添花。
水瀲星見他忙得那麼專注,於是蹦下榻,穿上鞋小跑過去往前一湊,霎時驚喜的捂嘴。
“好美的畫!”她看到鎮紙下墨汁還沒完全乾透的畫失聲驚歎。
上面畫的居然是她剛才與小狐狸在床上玩耍時的畫面,栩栩如生,把人和狐的神態撲捉得絲毫不差,一眼望去彷彿畫里居住了靈魂。不枉費這秦舒畫生了副好皮囊啊,若是能把這副畫帶回去那就好了。
“等畫幹了再拿走。”蕭御琛擱筆,望著她溫柔淺笑,而這溫柔從來都只為她一人綻放。
“送給我的?”水瀲星受寵若驚的指著自己,不敢置信。
“你喜歡可以拿走,不喜歡就留我這吧。”蕭御琛接著認真的把畫裱上軸。
水瀲星心裡有點感動,他從來都是以她的意願為最先考慮。
“喜歡!我當然喜歡了!太美了!”她激動的想要伸手卷起畫軸,蕭御琛連忙伸手製止,“不可!還沒幹。”
兩手交握,四目相望,時空彷彿靜止,各自交匯的眼神裡流淌著異樣的流光。空氣跟著靜謐了下來,就連小狐狸都知道不該打擾,自個到角落裡玩去了。
“啪啦!”一聲,門外突然傳來茶壺打翻後落地的破碎聲,劃破了漸漸曖昧的氛圍。
“毛手毛腳,怎麼做事的!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
接著,景陌嚴厲呵斥下人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陣惶急的腳步聲凌亂的散去。
“小的該死,讓底下人驚了聖駕,請皇上恕罪。”
不大不小的聲音給房間裡的人提了醒。水瀲星驚然收回了手,不自然的垂目。連她也覺得莫名其妙,他來就來,為什麼她要那麼緊張?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就算有也用不著覺得對不起他吧。
蕭御琛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上前拉開門扉,抬眸便見到站在門外的君王,他的肩上落有花瓣,看來已經來了一會兒了,而景陌故意讓婢女打翻茶壺是為了提醒他。
“臣蕭御琛參見……”
“皇叔,看來你是不把朕的話放在眼裡。”
蕭御琛正要撩袍行禮,蕭鳳遙冷冷的嗓音止住了他的動作。他勾唇淺笑,放棄了行禮。
“皇上息怒,自古君臣之禮向來無可避免。”
蕭鳳遙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再追究,撩袍邁進門檻。一抬眸,毫不費神就在小軒窗前尋到了心念的倩影。
她正趴在案桌前雙手支撐著下頷搖頭晃腦的盯著什麼東西瞧得出神,細弱的肩上站著那隻小狐狸,小狐狸一見他進來便開始惶恐不安的踩著她的肩來回移動。光是想到那利爪極有可能會抓傷她細嫩的肌膚,他就擔憂。
隨駕出宮的小玄子接到帝王的眼神,便明瞭了。他躡手躡腳的上前,想要在不驚動水瀲星的情況下抓住狐狸。
水瀲星生來就被父親訓練本能反應,一聞到危險靠近,反射條件般的直起身子一手扶住小狐狸,一手已經操起旁邊畫筒裡的其中一卷書畫抵在了偷襲者的脖子上,星眸凌厲霸氣。
“咦?小玄子,是你啊!”瞧見是小玄子,她立馬收斂了氣勢,瞬間笑顏如花的把書畫卷投回畫筒裡,簡直與方才凌厲霸氣的女子判若兩人。
“是奴才,娘娘安好。”小玄子後退一步躬身道。
這娘娘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一夕之間莫名其妙就變得這麼厲害了?鬥貴妃,敵刺客,溜出宮,簡直是彪悍到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