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那少女一臉無辜的面色,馬崇德嘴角都有些抽蓄,幸好秦都知府徐良不在,否則,只怕也會和他一般!
想著,馬崇德卻是半點不敢耽擱,忙上前伏地向帝君請罪:“聖上恕罪,都是臣失察,昨夜大火燒得離奇又燒得太大,臣等當時都只顧著救火,所以,未曾看到縣主而沒有能及時阻止,都是臣等的過失,還請聖上恕罪。”
徐巍遠亦是忙跪地道:“聖上明察,昨夜天牢失火,天牢中所有囚徒都被慘遭燒死,臣得到消失趕到之時,整個天牢都化作了一片灰燼,臣以為,縣主也在其中,一直命人清點屍體,卻發屍體數目不對,以至於太過震驚,所以失察,還請聖上降罪。”
這兩人的話,仔細聽來,不無替洛無憂開脫之意。馬崇德在天宸山莊欠下洛無憂一個人情,此時自是要替洛無憂掩飾一二。
至於徐巍遠更是有苦難言,昨夜他早就被那異象震驚到徹底的呆滯,也被那滿地的毒蛇毒蟲嚇得徹底呆傻過去,又哪裡還能想起將洛無憂重新拿回牢房的事兒來?
說來,縣主的確是從他身邊走過的不假,可是,那種情況之下他敢攔麼,他若是敢攔,只怕容王爺當場就會把他給劈成八半兒吧?
天牢之中被燒焦的屍體經過清點,足有六百多具,經過仵作驗屍,只有極少數是被濃煙滄死,大火燒死,其餘大都是滿地殘屍,連屍體都被分解成碎塊。
許多焦骨之上都還能找到明顯的刀砍劍刺的痕跡,死因自是勿用多言,想想,那可是六百多人,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卻是全都死了個一乾二淨。
死狀便是不用想,也知道該是如何的悽慘,那個被世人傳的神乎其神的下凡神君,在他眼中,卻無異於是殺神降世,而那人是誰,他更是都不用拿大腳趾去猜也能想到。
肯定是容郡王無疑,除了他,誰還能有這般在的能力?
只這一回,這位尚書大人卻是猜錯了,那些人,還有一部分卻是被南宮景璃帶去的死士所殺,只可惜,那些死士亦全軍覆滅,南宮景璃被柳隨風帶走,其所為,註定無人會知曉!
永昭被這一幕氣到差點吐血,宏帝亦是眼眸幽深,早就知曉眼前女子不凡,卻也不曾想,不過一次接觸,他的這些朝臣們,竟是替她開脫了起來。
這個女子年歲並不大,那一身的氣質卻彷彿早就歷經歲月沉澱洗禮,與她接觸過的人,似乎都會不由自主為她折服。
也難怪竟是能入了狄兒的眼!
觀宏帝神色,永昭更是怒不可遏,戾聲道:“便是如此又如何,難道她洛無憂就不用受刑了麼,皇兄,您剛剛對臣妹說的話,難道,才轉眼您就都忘記了麼,您是一國之君,一國之君又豈能出爾反爾……”
“放肆——”
永昭話未說完宏帝便一臉震怒,起身,大掌狠狠的拍在御案之上,那御案上摞起來高高的明黃奏摺都被那力道一震,搖晃了兩下。
噗拉一聲,全都散落在地面。
天子一怒,眾臣皆顫。
“聖上息怒!”
房內眾人皆曲膝跪地,大喊著聖上息怒,南宮允拱手道:“皇兄息怒,當以龍體為重,皇妹她心急之下,言語不當,也算情有可原,靜旋,此事皇上自有定奪,你身為皇妹,怎麼可以如此頂撞皇兄,還不向皇兄請罪。”
南宮允掃了一眼永昭,視線有些冷,皇兄今日本就怒火難抑,她此時還火上澆油,就算心急洛仙兒,可當著臣子的面,如此頂撞帝王,本就不該。
永昭死死的捏著拳頭,咬著唇,卻就是不開口,道歉,哀求,請罪,有用麼?他還不是不會放過仙兒,還不是不會處置洛無憂。
皇帝的心思別人看不明白,她又豈會看不明白,她更是早就清楚,有容狄相護,皇兄根本不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