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說,只要他沒有親自趕走他,她就一定會賴著他一輩子,她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因為經歷了這麼多事,她也還是這麼想的。
而現在,她也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何時,万俟聖昕都不會趕她走,一個願意為她放棄最在乎的尊嚴和信仰的男人,是會將她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她堅信。
“真是狠心,”司寇無邪捂著心口的位置,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認真的,用另一隻手指著風信子的心口,道,“說說看,是不是仗著本皇喜歡你,你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我?都說人心是最大的,你這丫頭就真的不願留一點位置給我?本皇不貪心,一點點都沒有嗎?”
“不,司寇無邪,我心裡有你,”風信子說,“不過,位置不一樣,你是朋友,他是戀人。”
她說,你是朋友,他是戀人。
司寇無邪又笑了,是一種來自繁華落盡的淒涼,美得極致,也冷到極致。
他就說:“朋友就朋友吧,能得日晝王朝最尊貴的女人做朋友,也值了,不過你要記住,不管是友情還是……什麼感情都好,不準忘記我,否則我就……我就會忘了你。”
“好啊,那可約定好了,汗皇可是一言九鼎的,不許食言。”風信子笑了,眼睛彎彎的,亮晶晶的,她還不知道司寇無邪所說最尊貴的女人是什麼意思,只是想著司寇無邪這個男人,是該記一輩子的好友。
司寇無邪看著她的笑容,卻怎麼也勾不起嘴角,心裡涼涼的一片,暗說,公主殿下,本皇說謊了,不管你是否記得我,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忘記你了。
“陛下,馬車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焰推門而入,偷瞄了眼風信子,才低頭對司寇無邪說。
風信子聞言,看向紫衣紅髮張揚霸氣的司寇無邪,問道:“你要走了嗎?”
不是你,我不會出現在這裡;沒有你,我便沒有留下的理由。
不離開,還能怎麼辦?
司寇無邪在心裡這麼說著。
“是啊,本皇可是為了你才日夜兼程趕來呢,可是公主殿下心有所屬,本皇只好空手而歸咯,”司寇無邪見風信子發愣,又故作輕鬆地說,“說笑呢,本皇來此是有要事要辦,如今事成了,總不能在敵國等著遇刺吧?”
風信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水眸還是亮晶晶的,閃動著黠慧的光芒,司寇無邪知道他的謊言很可笑,但她確信了,不是嗎?至少他看到的,是不在乎……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我們太后娘娘收了個漂亮的小郡主做徒兒,現在正鬧著要跟我們陛下成親呢,陛下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趕不上自己的婚禮了。”焰忍著笑,憋得一臉通紅,但還是裝作一副認真嚴謹樣兒說得正兒八經。
“哦?真有此事?那我倒是要恭喜汗皇陛下了哦。”風信子拱拱手,傾城的容顏溢滿笑容,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了。
她是真誠的在祝福,可他可不可以不接受?
司寇無邪摸摸鼻子笑著,一雙鳳眸裡倒映著風信子甜美的笑靨,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反正也沒有反駁,焰說的也是事實,小郡主是他的小師父,容貌無可挑剔,嗯,就是脾氣火爆了點。
比她,不及。
“風塵。”他突然叫她。
“啊?”風信子不明所以,才應聲就被他大力拉進了懷裡,還有些驚愕,就聽到他說:“就這一次,別拒絕我,當時送別的擁抱好了。”
風信子沒動了,乖乖的埋在他的懷裡,這個從一開始就說著愛她的大男孩,其實,也很可愛吧,如果沒有遇見他,她或許會愛上霸道有深情的他,但緣分,好似命中註定。
她不覺得歉疚,因為她知道,他值得更好的女子,而她,或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世界,只是,他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