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作為行竊者家屬,用這種態度跟證人說話,我們可以定你一個威脅證人的罪行!”
對沈前程出言警告的,是歐子墨帶來這裡的律師之一。
這些律師的專業素養非常強悍,短短几句話,就把沈前程給斥責得無言以對。
歐子墨連看都懶得看沈前程一家一眼,他讓律師迅速跟警方那邊進行交涉,簡單的錄了一份所謂的證人口供,便帶著紀秦秦離開了警察局。
至於被控偷竊的汪月梅母女,因為紀秦秦一口咬定就是看到她們偷東西了,最後為了息事寧人,沈前程不得不嚥下這口惡氣,按珠寶店的規定,偷一罰十,交了兩百萬的罰金,才算將此事徹底解決。
離開警局的時候,一直力挺紀秦秦的歐子墨忽然說了一句,“做偽證是犯法的。”
正準備跟他一起上車的紀秦秦停下拉下門的動作,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歐子墨替她將沒拉開的車門繼續拉開,衝她做了一個上車的手勢。
紀秦秦無動於衷,繼續開口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秦秦,你確定要跟我在這裡談論這個話題?”
紀秦秦一臉無所謂,“我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對,我承認那條項鍊的確不是汪月梅偷的,可凡事都有一個前因後果,要不是那個沈靜琪想用這麼陰毒的招式來設計我,我又怎麼可能會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賠了區區兩百萬,我都覺得賠少了,像她那種不要臉的賤人,就該被抓進監獄去坐牢。”
說話的功夫,在警局裡交涉完畢的沈前程一家也浩浩蕩蕩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那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畫面,紀秦秦的眼底迸出掩飾不住的恨意。
她跟沈靜琪的身體裡同樣都流著沈前程的血,可作為父親,那個男人非但沒對她這個女兒盡過半天撫養的義務,甚至還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她這個親生女兒作為犧牲品,送到惡魔的嘴裡當晚餐。
“秦秦……”
歐子墨看出她的不對勁,輕喚一聲:“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一句,就算你看不慣沈靜琪,想要收拾她,也沒必要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報復。今天要不是我帶著律師來這裡幫你解圍,說不定你還會被他們反咬一口,誣告你做偽證……”
沈前程的突然出現,令紀秦秦的心情變得非常糟糕。
這種糟糕,她沒辦法向任何人傾訴。
因為沈前程給她帶來的種種災難,在這一世並沒有發生,就算她想恨,也沒有大張旗鼓恨下去的理由。
怨就怨在,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偏偏她這個死過一次的人,還在重生的時候很不小心的帶著前世的記憶。
她恨沈前程,恨汪月梅,恨沈靜琪!
當然,最讓她恨的還是眼前這個給她帶來過無數災難的歐子墨。
前世種種不堪的記憶,因為沈前程的出現,如山洪一般在她腦海中爆發出來。
不管是歐子墨還是沈前程,對她來說,都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堅決不可原諒。
於是,看向歐子墨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幾許厭惡和挑剔,“就算被反咬一口,那也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
說完,她用力關上車門,抬腿就要走。
歐子墨不知道這女人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性情大變,一把揪住她離去的手腕,低斥一聲:“你又在鬧什麼?”
“我哪有鬧?就是肚子餓了,想去吃飯。”
“我帶你去!”
“不用,我有手有腳,自己去吃就好……”
“紀秦秦!”
歐子墨的聲音終於冷了下來,“你再耍性子,小心我在大庭廣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