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在我體內湧動,一點一點驅趕著濃濃的睡意。
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清楚地看見罌粟男詫異的神色。
“你究竟是什麼人?在我睡神希泊的罌粟之眠下還能睜開眼睛的,你是第一個。”
我的頭腦依舊有些發暈,也沒去細想他說的話,不管他施了什麼妖法,離開這裡是王道。想到這裡,我往血池邊退了幾步,一眼瞥去,伯爵夫人還撫摸著自己的臉在狂笑。
“想知道我為什麼能睜開眼睛嗎?”我強作鎮定道。
他微微點了點頭。
我動了動嘴唇,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你的聲音太輕,我聽不見。”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地往我的方向走了幾步。我嘴角微微一揚,“其實是這樣,我之所以……”我接下來的話更是細如蚊蠅。
他顯然有些不耐,又朝我走了一步,一直走到了血池的邊上,“你就不能說得重點嗎?”
我重重點了點頭,“其實就是——”我看準了時機,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順勢一推,再加上一腳飛踹,只聽撲通一聲,他正好不偏不倚地跌進了血池中。我連忙又大喊,“伯爵夫人,這個男人愛慕你很久了,快點抓住他,千萬不能讓你的愛慕者離開!”
伯爵夫人一愣,立刻又狂笑起來,飛快地伸出雙手緊緊地勒住了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罌粟男。
“放手!”罌粟男冷不防地被她禁錮住,一時半會兒似乎使不出什麼法術了。
我朝他做了個鬼臉,撒腿就跑。
遠遠的,已經看見了通往第七獄的暗色之門。
踏入第七獄,我這才稍稍平靜下來,那個罌粟男似乎也沒追過來。對了,他好像說了他的名字,等等,他說他叫什麼來著,猛地想起他說過的話,我的全身忽然僵住了。
睡神——希泊。
剛才那個男人,竟然是——睡神。
對了,傳說中的睡神就是穿著白色衣服,拿著一朵罌粟花,凡是被罌粟花掃過的人,就可以一夜安眠到天亮。他的任務就是掌管睡眠,每天重複著在夜晚的時候讓人感到睏倦,而在早上的時候讓世界清醒。
媽媽咪呀,我竟然將睡神踹到了血池裡……
完了,完了,得罪了一個大BOSS,以後的路途一定困難重重,我彷彿已經看見了前面的道路上開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荊棘……
不過,說來也湊巧,短短的一天內,我竟然已經見到了兩位傳說中的冥界之神了。不知冥界的統治者——冥王又是怎樣的呢?
一踏入第七獄,我就聽見了一片痛苦的哀嚎,抬眼望去,果然正如加伊那所說的一樣,在無盡的灰色世界中,無數赤著上身的亡靈正在遭受著鞭打的懲罰,讓我吃驚的是,這其中也有不少女人。
“啊,救命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亡靈中傳了過來。一個全身鮮血淋淋的男子正朝我的這個方向跑來,但沒跑了幾步,就被一根巨大的黑色鞭子捲了回去。這個男人,看上去有點眼熟……咦?我猛然想起他不就是剛才的那個希臘人販子赫西德嗎?
鞭子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背上,立時皮開肉綻,血如泉湧,赫西德慘叫著,顯然是劇痛難忍,這樣下去,不會被活活抽死吧?我剛想到這個問題,又搖了搖頭,差點忘了,他們早就死了。
在赫西德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他身上的傷口全部自動癒合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剛稍稍鬆了一口氣,那根大鞭子又毫不留情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就這樣,永遠重複著那樣的痛苦……
我別過頭,雖然眼前的一切慘不忍睹,但是他們生前所犯的罪孽,實在也讓人同情不起來。
只是,永遠——會不會是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