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這個病是幼年發燒引起的耳聾,要是佩戴助聽器,還是有很大可能性可以聽見聲音的,姜曉晚默默把這個事情記在了心裡。 她這人向來如此,別人敬她一分,自己就會加倍償還回去,不能讓關心自己的人吃虧! 村長見人都差不多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的大隊長粗聲吩咐:“小胡啊,人都點齊後,就安排大家去幹活吧,今年的插秧,可得抓點緊!” “行,叔,你放心,我肯定記得!” 田裡的水都是這兩天累死累活剛灌上的,要是不趕緊把苗插上,水庫裡面的水可不會給他們大灣村再接一次。 因為每個村的灌溉用水都是輪流排隊取的,錯過這一次後,下一次很可能輪到後就沒水了。 要知道以前政府沒有修建水庫時,大灣村的村民們每年的農耕時期,都要和周圍幾個村子搶水,頭破血流都是常有的事。 姜曉晚被分到了三隊,領隊的是村長家的大兒子,是個忠厚本分的莊稼漢子,看到一旁偷偷和自己眨眼睛的二姐。 她心裡瞬間明白了:村子裡村民加上那些下鄉的知青,總共有一百多人,若不是二姐有意囑咐,她們倆可沒那麼容易被分到一隊。 很快這一小隊就來到了村西北角的田埂上,小隊長指著旁邊的幾塊水田,吩咐道:“行了,兩人一組,這地都差不多,你們自個選,不準爭搶!” 見此情況,姜曉草見大伯哥話音剛落,就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小妹的手,往最近的一處水田小跑。 人群中的許嬸子,看到村長家的小兒媳下手這般迅速,還挑了這一片第二小的田地,心裡一嘆: 哎,老嘍,手腳比不上這些年輕媳婦,不過,還有另一塊也不差,她得快點去…… 搶佔到心怡的幹活地盤後,姜曉草笑得跟偷腥的貓似的,挑了挑眉,對著姜曉晚得意道: “看到沒,你姐還是這麼機靈,要是下手慢點,這塊好地可真輪不上我們,你可沒瞧見,那些嬸子們都可惜得不行呢!” 這塊地最左邊靠近一道人工挖鑿出的溝渠,那裡恰好生長了一個茂密的桑葚樹,在這裡幹活,天熱時還能在樹下乘涼,且這塊地總體比較平整,確實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幹活的風水寶地。 姜曉晚隨意的瞥了一眼,對著二姐微微一笑,“對,還是我姐聰明!” 那是,姜曉草得到小妹的認同後,心裡甭提多高興了。 真好,小妹終於和她重歸於好了,不再排斥她的靠近。 “姐,我們快乾活吧,省的到時候天熱我們還要泡在水田裡!” 要不趁著現在清晨天氣不熱的時候多幹點,之後就會更累人。 農忙時期,幹活都是分田到人,若你手裡的活幹不完,小隊長會盯著你,根本不允許你走人。 要是你偷偷走了,很好,下一次開大會,就會被“光榮”點名,在這個崇尚勞動的時代,偷奸耍滑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那行,我們現在多幹點,你姐夫也能少乾點!” 姜曉草雖然知道丈夫會幫自己,可是她也會多幹點,這段時間他都瘦了一圈,她可不好再讓他幹太多。 兩個熟悉的人在一塊幹活,根本不可能只埋頭苦幹,也會時不時嘮點嗑。 “小妹,我可和你說,知青院那個新來的傅知青,嘖嘖嘖……幹活還不如我十三歲那會呢,別看他身量不小,可那力氣還真夠嗆……” 不是,居然還有這事?正常男人就算再弱雞,幹活也不會差成這樣吧,她有懷疑二姐這話的真實性。 見姜曉晚沒說話,姜曉草繼續眉飛色舞地補充道:“你還別不信,我婆婆都和我說了,傅知青前天中暑了,昨天一直幹到天都黑透了,才勉強幹完……” 說罷,姜曉草十分嫌棄地搖了搖頭,對他們這些莊稼人來說,不會下地幹活的男人,那可是最讓人看不起的存在。 被人看不起的傅元熙,正垮著張臉,苦大愁深的看著自己面前這塊水田。 真是倒黴,他被小隊長單獨分了一塊,因為沒有人願意和他搭夥幹活,都嫌棄他幹活速度太慢。 將捆在秧苗上的稻草解開後,傅元熙拿起秧苗,一邊幹活,一邊忍不住嘆息呢喃:“唉,這都叫什麼事,不就是自殺跳個湖,怎麼就來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