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大冬天裡,肖柳喜提涼水澡,等她手忙腳亂關閉所有浴霸開關時,衣物全被涼水打溼。
當晚,就發了高熱。
可是,肖柳不敢退縮一步,因為,她還沒有找到梅良材,沒有拿到他的毛囊。
距離開庭的日子,已經所剩無幾。
所以,肖柳只能拖著感冒的身體繼續當清潔工。
終於,在當清潔工的第四天,她在食堂幫工時,見到了梅良材。
因為肖柳工作時佩戴口罩,因此,梅良材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她。
不過,再次親眼目睹梅良材的現狀,肖柳內心大為震撼。
男人臉頰像內側嚴重凹陷,瘦骨嶙峋,一雙空洞的眼睛呆滯望著遠方,頭髮枯黃得像冬日的野草……
不似活人,就跟一架沒有生機的骷髏一樣,坐在電動輪椅上。
食堂打飯阿姨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感慨道:
“這有什麼的,像他這樣的,家裡人肯花錢讓他活著,那就不錯了。”
這裡見得多了,女人的心腸早已硬了三分,誰家要是有這麼一個又殘又瘋的累贅,不拋棄願意養著,都算她是活菩薩。
肖柳被這話猛地驚醒,移開了視線,忙從阿姨手裡接過餐盤。
“大姐,這飯你是打給他的吧,我替你送過去~”
見有人代勞,打飯阿姨求之不得,直接把餐盤懟到肖柳手邊,樂呵呵恭維道:
“還是你們年輕人眼睛活絡,懂得照顧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去吧,你去給他放桌上,等他吃完再拿走餐盤就成。”
剛一靠近梅良材,肖柳的鼻尖就傳來一股子又腥又臭的味道。
這味道說實話,比她平日裡打掃的廁所都要滂臭三分。
仔細一看,這竟然從梅良材身上傳來的臭味,怪不得,打飯阿姨剛才見她接受,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藉此機會,肖柳拿到了她心心念唸的頭髮,此刻的梅良材就是一副機械的木頭,感知力下降,根本不知疼痛。
原本,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
就在肖柳收取餐盤時,無意間露出了她右手大拇指上面的一個黑痣。
就是這顆黑痣,讓呆滯的梅良材回想起曾經的記憶。
“寶貝,你手上這顆黑痣為什麼不點掉,就這樣大喇喇的放著,不覺得有些礙眼嗎?”
“良材,我媽小時候請大師幫我算過命,說這個是發財痣,不能弄掉,要不然就會一輩子窮困潦倒……”
想到這些,梅良材眼中凝聚嗜血的恨意,重重把肖柳推倒在地。
這一推,梅良材用了全身十成十的力氣,可見恨意之深。
“都是你這個騙子,肖柳,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肖柳的腹部,被重重撞擊到食堂的鐵製桌子邊緣,她只覺腹部驟然一痛,緊接著,就是一股熱流在湧動。
“血,這人身下流血了……”
精神病院負責人在接到電話的時候,腦子一嗡嗡響,什麼叫“患者把一位清潔工推流產了”,這都叫什麼事?
“林女士,麻煩您過來一趟,你先生退了一位叫肖柳的女人,對方已經流產,麻煩你儘快來醫院一趟……”
林清雪接到電話的時候,都不會知道該說什麼,肖柳這事做的也太蠢了,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醫院內,剛做完人流手術的肖柳不敢置信,瘋狂搖頭嘶喊:
“不可能,醫生呢?你們再試試,我的孩子肯定還在的~”
要是沒了這個孩子,她不僅得背上債務,而且,還可能一輩子的當不了母親。
這怎麼可以?
醫生耳膜都被這一系列的女高音吵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