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聞言難得嘲諷的笑了一下,眸子瞬間變得冰冷無情,低沉道:“先生似乎忘了,你如今是孤的人質,孤待你禮遇有加,不代表先生可以為所欲為,於大計無益的事,先生還是不開口的好。”
張之俊不悅的蹙眉,望著太子的目光也漸漸變冷,所散發的迫人氣勢竟絲毫不輸他,聲音也不似平時溫和,沉冷道:“若太子當真如此絕情,只好以命抵命了,自今日起,三殿下的命便算我的。”
太子臉色一變,他雖不願慕容鈞奪他太子之位,處處防範,卻決計不會置他於死地,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日後登基給他做個閒散王爺便好,如今張之俊即說出這話,以他對此人的瞭解,向來是說到做到,慕容鈞斷無存活的道理。
垂眸沉思片刻,太子揚聲叫親信進來,吩咐他去軍醫那裡找了那毒藥的配製方子來,交給張之俊,淡淡道:“孤能做的只有這些,至於解藥,有沈皇后在,想必不是難事。”
張之俊收起方子抱拳道:“多謝太子,先告辭。”說罷便急急的出去,直接進了旁邊沈映菡的大帳。
沈映菡因為擔心夜清梵,正在帳中急的四處亂晃,忽然看見張之俊進來,也忘了之前不與他多親近的想法,急切的快步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臂便急急的問:“如何,可有要來解藥?”
張之俊低頭看一眼手臂,不動聲色的反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拉著她進去坐下,才淡然笑道:“皇后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一個敵人?”
沈映菡微微一愣,心中頓失希望,神色冰冷下來,要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攥住不放,不禁又羞又怒,氣得小臉通紅,厲聲道:“放手!”
“若是不放呢?”張之俊神態悠閒自在的望著她,淡笑著反問。
沈映菡惱怒的盯著他,用盡全力想把手抽回來,可是,這個平日總是溫文爾雅,看上去過於瘦削的男人,竟有這麼大的力氣,任她如何努力,也動不了分毫。
“若是將軍一定要映菡來換取解藥,我現在就把衣服脫光躺好,若將軍沒有這個打算,還請不要為難我一個小女子。”彼此對峙半晌,沈映菡慢慢的冷靜下來,緩慢艱澀的開口,這件事因她而起,若用她一人保住夜清梵的命,可促成和談,換取兩國萬千百姓的平安無事,值了。
張之俊目光幽深如海,嘴角噙著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意,卻只是盯著她,沉默不語。
沈映菡與他對視半晌,忽而自嘲的一笑,大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用空閒的一隻手,開始解衣帶,努力的強作鎮定,只是晶瑩剔透的眼淚,仍是一點點的瀰漫上眼眶。
“既然那麼在意,為何逃出宮?”當她把自己脫的只剩下裡衣時,張之俊鬆了手,沉沉的嘆口氣,抬眸望著她惋惜的問,他抬手輕輕掀開她裡衣的前襟,露出潔白勝雪的肌膚,無奈的問:“肩膀受傷,你不疼嗎?”
沈映菡順著他的目光低頭,這才驚訝的發現不知道幾時,右肩處竟有一道兩寸長的傷口,鮮血還沒幹,不斷有新鮮的滲血流出來,再看衣服也是血跡斑斑。
方才一直處於生死攸關的時刻,滿心都在擔憂夜清梵的生死,唯恐掀起兩國大戰,竟不覺得疼,此刻冷靜下來,才覺得肩膀疼的厲害。
“居然還是讓你受傷了,真是的……”張之俊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有些自責的低聲埋怨,猜想著大約是她逃走的時候,有士兵用長槍刺過來傷到的。 △≧△≧
方才為了逼太子懲治慕容鈞,他便故意帶著受傷流血的她,去見太子,本以為她回來自會處理,沒想到,她居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受傷。
看著挺精靈的小丫頭,居然這麼迷糊,張之俊無奈的搖搖頭,去找來藥酒和紗布,小心翼翼的替她處理傷口,又用熱毛巾幫她擦去身上的血漬,才動作溫柔的為她換件衣服穿好,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