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這兩針不會要了王爺的命!”
雪白嬌嫩的下巴被兩根修長的手指抬起,沈映菡被迫仰望面前滿臉輕佻的男人,他撥出的氣息甚至都還帶著甜膩的脂粉氣,讓她反胃。
片刻後,夜清絳面上陡然變色,陰狠無比的緩緩吐息:“很好,今日之仇,本王記下了。”
下一刻,他便放開她,脖子僵硬的轉身出去,沈映菡忙隨後跟著,只聽他頗為不甘道:“皇上在皇后苦心醫治下,已大有好轉,諸位大人儘可放心。”
眾人聞言,都鬆口氣,沈映菡走過去看著他們,揚聲道:“各位大人心願達成,請回吧。”
夜清絳也揮揮手道:“都退下吧。”
待眾人散盡,沈映菡抬手快速拔去他脖子上的銀針,笑道:“多謝王爺。”又回頭望著兩個侍衛道:“好生送王爺出宮。”
兩人剛要過來,卻被夜清絳一個手勢擋住,他往前走了幾步,與她之間不過半尺的距離,絲毫不避嫌的俯首過去,在她耳邊低聲細語道:“皇后以為,本王是這麼容易打發的人?”
沈映菡身體一僵,強作鎮定,不在乎的一笑,淡然反問:“那王爺想如何?”
不得不說,夜清絳這種男人很會折磨人,你越是心中沒著落,急於得到答案,他便愈是有耐心,像逗弄寵物一般,在耳邊陰惻惻的只是笑,笑得人頭皮發麻,快撐不住了,他才慢吞吞的說:“你若不是女人,今日這兩針,本王怎麼也得捅你兩刀才能消氣。”頓了頓,看見沈映菡鼻尖冒出來的細汗,他妖孽的笑了笑,才又繼續道:“不過,在我夜清絳面前,凡是女人犯的錯,都好說,尤其還是你這麼漂亮的女人。”
沈映菡猛然抬頭盯住他,那張足以魅惑天下女人的臉上,明白無誤的表露出調戲與輕視。在外人眼中,她與夜清梵只怕是不可分割的,侮辱她,其實等同於侮辱夜清梵。
可是,她絕不能接受,任何人把她當作工具去對付夜清梵,也無法忍受因為自己而連累無辜的人。
低著頭想了想,沈映菡抬頭望著他,笑顏如花,緩緩道:“王爺還真是憐香惜玉之人,奉勸王爺一句,要注意身子啊,當心馬蹄失足,傷著了,沒臉見人可不好。”
夜清絳隨著沈映菡的目光,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卻沒注意到她撥弄劉海的手指微微一彈,有些微白色粉末落在臉頰。
待他反應過來,沈映菡是在拿他的雙腳比作馬蹄子,不禁怒火中燒,臉色青白轉換,驀地抬頭狠狠盯住她,待要教訓她,沈映菡卻已快速後退幾步,揚聲笑道:“王爺既然身子不適,還是快些回去休息。”
“皇后倒是很會耍嘴皮子功夫!”夜清絳已冷靜下來,嘴角又是那抹輕佻放蕩的笑,“臣告退。”
沈映菡看著他走遠,才緩緩鬆口氣,趕緊轉身進去,床上夜清梵還是沒醒來。藥喝下去這麼一會兒,藥效也該發作了,她坐在床沿,開始給他把脈,片刻後,神色肅穆的收回手,回頭望著林谷吩咐:“本宮片刻離不得陛下左右,你去椒房殿把紫俏叫來幫忙,另外讓她將固氣保和丸帶來。”
林谷很感激皇后關鍵時刻,能盡力幫皇上,忙領命轉身去辦差。
夜清梵如今命懸一線,隨時都有可能撐不下去,沈映菡心中雖氣他昏倒前,對她的質疑和粗魯,冷靜下來,卻也不至於再次見死不救,更何況,他曾深入敵營救她。
片刻不離身的守在龍榻邊,沈映菡靠在床頭,低頭目光復雜的凝視著臉色慘白的男人。
窗外月華如水,自蔥蘢的枝葉間漏下,落在地上如同一副意境清遠的潑墨畫,有那麼幾縷透過紫檀木的盤龍六格窗,和著瑩瑩燭光透射到夜清梵臉上,愈發襯得他眉目如畫,清冷孤高,不似人間凡夫。
他真的是張之俊嗎?那個給她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