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彥晞聞言愣了愣,他雖然每日都有上朝,但也就今日主動開了口,父皇如此說,倒像是日日盼著他出言一樣。
“晞兒啊,你說說,父皇是不是真的老了?”被總管摻著走向司寇彥晞,每一步都很吃力,司寇煊臉上卻只有慈愛的笑容,彷彿能走到司寇彥晞跟前,是他多大的幸福一樣。
“父皇不老。”見司寇煊老態,司寇彥晞眼睛酸澀,便違心說了謊。
“不老?”司寇煊冷笑一聲,道,“既然不老,為何這一個一個的,都不服本皇管束呢?”
這一個一個的到底所指何人,光想想朝堂如今局勢,便已經不言而喻。
“兒臣不知父皇何意。”司寇彥晞皺了皺眉,看不出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
“你不知,那父皇便告訴你,父皇這身子骨沒多少日子了,現今幾個皇兒沒幾個爭氣的,本皇這座下龍椅,到底是要給了你們兄弟,父皇知你心性,這新皇是你還是哲兒,就看你的意思了。”
“父皇慎言,兒臣惶恐。”父皇這是要他表態嗎?是試探還是陰謀?
長久在宮廷生活,司寇彥晞已經不敢輕信於人,哪怕是九五之尊君無戲言,他也不敢鬆懈。
“呵呵,你惶恐那父皇便不說了,什麼時候你想清楚了,不惶恐了,那就來見父皇,這遺詔,就先為你空著,你看如何?”
說完,司寇煊又笑了,拍拍司寇彥晞的肩膀,道:“聽說,皇兒不滿本皇給你定的親事,有心要娶北辰家那個丫頭,說是嫌棄那個小姑娘身世,是不是真有此事啊?”
司寇彥晞心頭一緊,父皇難得親自過問,這便是最好的機會,父皇下旨讓二人和離,他便可光明正大的迎娶琬兒過門了。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啊,也是琬兒的期盼,他們青梅竹馬,也發過誓要廝守終生。
可是,和離之後,那個女人,也將永遠和他無關……
“父皇,對你指婚的十七太子妃,兒臣……”
桃花山莊沒了
能不能嫁給北辰燁,她根本沒打算靠這個郡主,她說這句話,不過是想讓她知道,不是每把刀,都能借去殺人的。
沉香剛走,碧月紅月就進了內室,兩人臉色都有些發白,一看便知她們將主子與沉香的話聽了個遍。
“郡主,你當真答應了那閣主,要撮合她和侯爺嗎?”碧月早就沉不住氣了,可紅月拉著,她也不敢衝撞了郡主。
“我大哥何許人也,那是這等粗野女子配得起的?且不論那姿容,便是那氣質也差得多了,如此江湖之氣的女子,還不夠資格做定北侯府的女主人。”淺啜了一口茶水,北辰琬悠悠地說。
“那郡主剛剛還答應她?”想著那俊美霸氣的侯爺,碧月的抱怨脫口而出。
“碧月還不快閉嘴,你是什麼身份,怎好質疑郡主行事?所謂兵不厭詐,郡主如此定有深意,豈容你說三道四?”紅月輕聲呵斥道。
雖然不服,但碧月卻也不敢再有情緒,只是低聲詢問道:“那沉鸞閣不好對付,這個閣主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郡主若是跟她使詐,那後果……”
“能有什麼後果?沉鸞閣不好對付,定北侯府就能仍人拿捏了嗎?只要定北侯在,誰敢動我們郡主。”沉默寡言的紅月,今夜話倒是多了。
不熟的人不明所以,碧月卻是知道,她只在興奮開懷的時候,才會如此表現。
看來,看似無慾無求的紅月,其實也是恨極了洛青嵐吧。
“我沒有騙她,如若事成之後,她還有命在,那本郡主倒是不介意讓她來侯府,給哥哥做個侍妾。”北辰琬放下茶杯,淺笑一聲,道:“你二人準備熱水,本郡主要沐浴。”
紅月碧月二人面面相覷,末了,各自臉上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