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無需擔憂,她有這般好本事,哪裡需得他照顧啊。
不知怎的,凌躍心頭升起一股子失落。
“天啊,我這不是在做夢了吧,方才定北侯夫人,可是乘著雪狼走了?”阿莫捏了捏自己凍得通紅的臉,鈍鈍的痛,是真的。
“哎喲,”他叫了一聲,“竟然是真的呢,那她到底是妖精還是仙女啊!”
冰兒眼珠一轉,斗篷黑紗下的唇瓣咬得泛白,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揚聲嚷道:“老人們說雪山中存在神蹟,我看今日的便是了。”
“神蹟?”
她的聲音大得很,所有人都被吸引了來,圍著她疑雲密佈。
“是啊,我本是長在愚人谷的,谷中老人們都是常年與雪山為伴的,他們的話準時沒錯的,都說雪怪是妖物,雪狼為靈獸,能驅使雪怪作惡的是妖魔,那能駕馭雪狼的就是神女了!”
“神女?”阿莫最先一個驚歎,“我看是不假的,定北侯夫人吹奏那玉笛時周身泛著火光,我見著就覺得猶如仙人一般,她幫我們開了官道,想來也是神女了!”
人們也全忘了對定北侯夫人的厭惡,都信了冰兒的神女之說,竟然紛紛跪在雪地虔誠的叩拜起來了。
凌躍古怪的看了冰兒一眼,上前扶起跪在最前面的二當家,道:“大家都去歇著吧,現在道路一通,明天一早我們就得趕路了。”
“凌公子,我們直接上路吧,”阿莫精神抖擻的拍拍胸口,道,“我可是給神女大人保證過了,即便不眠不休也要在三日之內前往涼城!”
“對啊。”
“不眠不休也要送抵!”
……
二當家讓眾人安靜,對凌躍道:“公子,我看就不用歇息了,這些天我們被困於此,權當是養精蓄銳了,想必見了方才那一幕,兄弟們也睡不著了。”
凌躍還能說什麼呢?他心裡比誰都急,只想著去涼城見殿下,還為了什麼他就說不清楚了,總之二當家的話是言中了,今夜,註定無眠。
一行人帶著大批糧草開始行進,凌躍先前騎著一匹棗紅馬,雖然現在被凍得有些怏怏地,但也能勉強能走。
冰兒坐在馬背上,凌躍就牽著馬走在前面,她看著他的背影,唇角盪漾著幸福甜蜜的笑意。
“你為何要出谷?”凌躍突然問她。
“我……”冰兒喉間有話想要脫口而出,到底是被她給嚥下了,只說,“冰兒想跟著小姐,便出來了。”
他不疑有它,又問:“冰兒,你以前就認識她?”
冰兒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才意識到他背對著她,就小聲的說:“冰兒不曾見過定北侯夫人。”
這般回話時,她是低著頭的,凌躍回頭那個瞬間,因著她在馬上,剛好看到那一閃而過的慌亂。
小姑娘似乎在說謊了,他想。
末了,他又自覺好笑,冰兒是在愚人谷出生長大,他小時候就隨師父到此見過她,而洛青嵐遠在京都,也算是出了名的,很小的時候就在妖滿樓中,此二人斷然是沒有機會相識的。
想著,他便憶起曾經的冰兒,沉默寡言膽小怯懦的一個丫鬟,在谷中鶯鶯燕燕中,算不得出色的,即便都是素面朝天,她也不是最嬌豔的那一個,相反地,她普通得不起眼。
而事實上,在那些年他也沒怎麼花心思去注意她,只知道每次到訪愚人谷,總能不經意間偶遇,巧得就像是命中註定……
這次入谷見到的她,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容貌還是那般容貌,也依然膽怯,只是偶爾流露出的風采,也是迷人眼的,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
他又想起方才見雪狼時她推到他的情景,似乎在腦子裡印下了,揮之不去。
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