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安慰人就別說話!”
“我只是想讓他好受些。”
“只會起反效果。”
“你……”
周摯……還有張皓?
他們在哪裡說話,為什麼她看不到?
她記得,她好像在飛,很辛苦的飛。
現在呢?
還在飛嗎?還是說已經超出人類範疇,昇天了。
不要!
要怎麼才能降落,她自己一個人待著有些不好受。
只是這樣一想,全身就阻止一樣的發疼。
腿,脊椎還有腦袋。
——她不會是摔壞腦子了吧!
從未感受過的疼痛。
就像全身的骨頭進行了重組。
手腳都不像是自己的,但又的的確確是那個名為赫蘿的人類。
等著肌肉都麻木了一陣,終於感受到一束光。
從一個點慢慢的,變成了全部。
白色的,耀眼的。
跟剛剛完全相反的世界。
刺得她心頭髮虛。
赫蘿動了動眼珠。
天花板上是陽光落下的幾何剪影。
一陣清風拂過白色窗簾,彷彿為她的靈魂起舞。
遠處飄來不知名的花香,是她以前最厭惡的味道。
眼前這個不如她房間大的空間,浮散著嗆人的消毒水。
但是,能看見了。
不再是單一的黑與白,和一片虛無。
最為簡單的世界能帶給人最複雜的感動。
她才意識到,醒過來了。
饒是赫蘿感情麻木的人,也為這樣的情感而動容。
雖然身體還處於僵硬狀態,右手卻能感到一陣刺疼。
轉頭——
赫蘿額上特精神的冒出一條青筋。
這群傢伙,居然敢趁她昏迷時拿針戳她!
不能原諒。
當務之急,她艱難伸出左手,有些吃力,就在快要碰到時,一雙厚實的大掌握住了她的左手。
視線上移。
便陷進一雙深邃的眸子,是幽暗無邊的海藍,起了波瀾,夾雜著洶湧的浪向她襲來。
“……白莫霆?”
終於有了絲光照進去,被洗刷後,又是一望無際的天藍。
“為什麼要用問號。”低沉的聲音讓赫蘿眼神閃了閃。
一上來就吐槽?
“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我。”赫蘿說的心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能夠感受光陰的流逝,赫蘿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還有多少人記得她。
可白莫霆卻抬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睛。
“你覺得呢?”
“……嗯。”大概,就是那麼回事吧。
“嗯什麼?”他坐到病床上,輕輕地扶起她。
“……那個,”她配合地坐起來,也配合的靠進他懷裡,“謝謝,能夠陪著我。”
我以為,一定是我一個人,誰都不在。
“這些年謝謝你。”白莫霆只穿著白色的襯衫,一靠近,就能感覺到他炙熱的體溫,在這個夏季,給了她不一樣的安全感。
白莫霆手頓了頓,繼而攬著她的肩,輕輕拍著。
難得清閒,如她所願吧。
“沒事。”他一句話道盡全部心酸。
痴心等待的愛人終於醒來,這樣的畫面幾乎沒人會去破壞,畢竟好幾年不見了……本來應該這樣的,
“聽說赫蘿醒了?真的!”
病房門被砰一聲掀開,聲音大得赫蘿一顫,白莫霆最後抱了抱她,扶她躺好,才回頭看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