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青應道:“聽公主說,三殿下如今也不算好。前些日子,陛下曾有為三位皇子封王封地的意思,三殿下自請去北境駐守。原本旨意都快下了,寧妃卻又買通了許多朝臣聯名反對,說是幾位皇子年紀尚輕,尚未成家,此時便封地封王似乎過早了些,若留在京城歷練歷練,才是最好的。”
宛攸寧眉間緊蹙,問道:“那父皇準了?”
鬱青青緩緩點了點頭,繼續道:“既是要留在京城歷練,便要為他們安排合適的位子才好。二殿下向來自在慣了,只說哪裡清閒便要去哪裡。三殿下本想去兵部,結果不知怎的,後來竟給安排去了戶部做了個閒職,日日被人捧著奉承著,卻不肯真心實意地教他一些為官之道,想來日子過得也是極為苦悶的。”
宛攸寧咬牙問道:“那四弟呢?”
鬱青青應道:“四殿下去了吏部,看上去是如魚得水。”
宛攸寧眉間緊蹙,亦不知該說甚麼才好,只重重嘆著氣,道:“父皇竟不曾疑心過寧妃母子嗎?”
鬱青青道:“若非自公主處得知了這些,難道殿下曾經疑心過他們母子嗎?”
宛攸寧一怔,頹然搖了搖頭。
鬱青青又道:“他們母子一向老實本分,從未做過任何越矩之事,自然不會引起懷疑。況且,在上次裴滿出雲的指證下,這黑鍋已經被沈貴妃背上了,他們自然就更安全了。”
宛攸寧又道:“若他們是北遼細作,一心亡我,那也罷了。只是,儷寧,她為何如此糊塗,要去助紂為虐呢?”
鬱青青垂眸低忖,又道:“殿下,依我看,二公主未必知曉全部,想是寧妃對她說可助她扳倒琅華公主,且救回母妃,因而才會與她們為伍的。”
宛攸寧思忖片刻,忽又抬眸看著鬱青青,見她眼眶微微泛紅,心下惻然,柔聲道:“我知道你擔心朗清,卻還要幫我去打探這些訊息,真是難為你了。”
鬱青青淺淺一笑,道:“不妨事,這些都是公主同我說的,我只是回來轉述給你罷了。”
宛攸寧輕輕頷首,又問道:“那朗清……”
鬱青青道:“公主對我說,哥哥對陛下講,說當年的妹妹已經不在人世了。雖然陛下未必信服,但卻也可多保我些時日。況且,侍衛們搜尋的地點在京城內外,誰也不會想到我竟會在這裡,因此也算安全,殿下不必為我操心。”
宛攸寧垂眸,輕道:“是我父皇對不住你們……”
鬱青青應道:“我們命該如此,殿下不必介懷。”
宛攸寧抬眸看則她,輕輕嘆了口氣。
耶律楚良在北遼早已謀劃許久,養兵蓄銳,只待今朝了,再加上宛瓊瑩與寧妃母子的裡應外合,才有了啟國如今的局勢,便也不再多等,興兵直逼啟國的北境而來。
訊息傳至都城,乾德帝指派調兵之時,才發覺已無將可用,而一些年輕的將領,空有一身武藝,卻從未曾親臨過疆場,聽說北遼來勢洶洶,便已洩了氣,紛紛告病免朝了。
如斯境地,早已在宛湘寧的預料之中,只是未曾想竟來的如此之快。
宛維寧見狀,主動請纓赴北疆禦敵,此舉正合乾德帝之意,當下便準了,給他三日的時間休整兵馬,而後便啟程北上。
只是,不曾想,就在宛維寧啟程之前,鳳棲宮的皇太后竟又離奇病重,昏迷之中仍心心念念著宛維寧這個孫兒,拉著他的手死活不讓他帶兵出征。北境的兇險,老太后自是有所耳聞,只當朝中尚有能人,因而不願讓自己的孫兒涉險。乾德帝從來都是孝子,見狀,雖是無奈,卻也無法勉強,只好先讓宛維寧的副將帶著兵馬先行北上了。
宛維寧心繫戰場,卻又不忍違逆老祖母之意,兩難之中,也只有先留在宮中了。
身陷囹圄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