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指揮部做出這樣的安排,是經過精心分析和反覆推演才做出的決定。
毫無疑問,司馬家從南門突圍出去所造成的危害最為巨大,所以必須由益州軍最為忌憚的太史慈率領四萬將士進行防堵。司馬家最不可能逃逸的方向自然是益州北部,因為向北去便是漢中和武都,逃到那裡無異於是自尋死路。而由崑崙軍駐守的東門,司馬懿輕易也不會動什麼心思,因為就算從東門上突圍了出去,還有甘寧和李嚴在魚復城下卡著益州向東進入荊州的喉嚨。
司馬家最有可能突圍的方向,如今只能是西門。張郃帶著三萬久經沙場考驗的先鋒軍將士守在這裡,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最大限度地截殺衝出城外的益州部隊,使得埋伏在成都以西兩百里外山區中的魏延一部能夠毫無懸念的全殲突圍出去的司馬家殘軍。
當然,如果司馬家抱定了與成都城共存亡的決心,那就更好辦了。直接用神威炮配合著神武炮,對著成都城天天轟炸就行。就算成都城是石築巖壘的堅城,它也經不住漫天如雨下的火炮輪番轟炸。只要轟炸的時間足夠長,到時候成都城的四面城牆,都得像豆腐渣一般轟然坍塌,變成滿地的廢墟。
令人奇怪的是,即使如今成都城外大軍密佈,但城內的司馬家仍然沒有做出進一步的動作,他們又是怎麼考慮的呢?
真要說起來,司馬家的考慮也就無非一個“拖”字。司馬懿不主動命令部隊出城決戰,就是期盼著久拖之下,城外的晉國部隊要麼感染瘟疫、要麼缺少糧食、要麼發生內訌,最終為緩解成都之危增添一些變數。
就算實在拖不下去,依託城內的街巷與攻進城內的部隊進行巷戰和肉搏,那也好過冒死衝出去被人家神威炮一頓猛炸,白白冤死要好上許多。
一旦城內發生巷戰,雙方的部隊交織糾纏於一起時,司馬懿便會指揮司馬家戰鬥力最為強悍的一支近衛部隊向著西門突圍。一旦司馬家突圍成功,已經抱著必死之心的司馬防便會點燃州牧府內隱蔽埋藏著的一根火繩,讓成都城下埋藏著的幾十萬斤火藥為所有人送葬。
第286卷 第2284節:李儒建言阻張任 (28)
司馬防現在的想法很簡單,在成都城內陪自己送葬的部隊越多越好,最好是城外的所有部隊都衝進來,這樣從秘密暗道之中逃出西門外的子孫後代們就不用擔心身後再有追兵,可以從容地向西逃進唐旄羌人的領地。
第九三一章窮途末路多可悲
光熹十年七月的夕陽,將落日的餘暉灑滿成都城頭,給這座從來都顯得不那麼焦躁和慌忙的城市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
距離大軍圍城已經過去了五天,成都城內的百姓仍然沒有聽到傳說中那令人膽顫心驚的炮聲。圍城的晉國和涼國大軍,似乎並不急於向成都城內早已擁擠成一團的普通百姓們亮出他們的獠牙,只是不停地向城頭的守軍喊話,希望大家可以不動刀兵地便解決了問題。
作為統領一路大軍的元帥,張郃和太史慈二人此時正悠閒自在地盤坐於成都城西門外的一座小土丘上,他們喝著剛剛從臥虎城轉運而來的“長河特供”,嚼著親兵們在竹炭烤箱上烤熟的羊肉串,然後回味著從軍入伍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似乎早已忘記了身處何地,忘記了鄉關在何方。
太史慈呷一口甘醇的長河大麴,然後轉頭問張郃說道:“儁義,你昔日曾效力於袁本初麾下,眼見過袁本初從盛極一時最終走向黯然衰落。如今成都城內的司馬家,也如同這輪西下的殘陽一般,已經沒有多少光陰,你猜猜他們此時都在想些什麼,又在忙些什麼?”
張郃與太史慈交往已久,兩人惺惺相惜,彼此都很欣賞對方的品德的本領。若是別人在張郃面前提起昔日效力袁紹帳下的舊事,只怕張郃會拂袖而去,但太史慈這麼說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