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此生見過,美的畫面。
這是我此生見過,美的聲音。
即使,豁去一顆門牙的你,還是把我的名字喊錯了。
我呆呆的望著你的手。
小小的手,還有點嬰兒肥,看起來竟比我這畫師的手還要美上幾分。
肉呼呼的小手掌泛著淡淡的粉紅,就像你的笑臉,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我沒有說話,卻情不自禁將我的手,遞了過去。
就這樣十指相交,我們的手,牢牢地握了一起。
第一次握你的手,你還是個奶娃娃,握著我的一根手指,緊緊的。
那時候孃親說你會陪伴我一生一世。
第二次,已是五年後的這一天,你握住了我全部的手指,緊緊的。
我問自己,我們真的會一起一生一世嗎?
我尷尬地唇角淡揚,不算是笑:“覺得無聊才來騎馬。不知道怎麼回事,馬好像不聽話。”
我不想告訴你那是和南宮絕的比賽,為了你而比。
“不是馬兒不聽話。而是有人不聽話!”你氣呼呼地說,眼睛憤恨地瞪著南宮絕,“有人拿飛針紮了馬屁股!”
南宮絕咬住下唇不敢看你,卻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就知道是他搞鬼。
小小的飛針,若不是你及時出現,我已喪命。
我這條命,除了孃親,從來沒有人憐惜。
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外,反正一生無論生死,都是一樣的寂寞。
可此刻,我竟一點也不怪南宮絕的暗算,反而出奇地高興。
或者說,那是從未有過的慶幸。
慶幸,我還活著。
後來整整三天沒有見你,也不見南宮絕。
我隱約覺得不妙,果不其然,南宮絕三天後被你送走了,再也沒有出現。
雖然我不知道這三天,你對他做了什麼。
但我似乎可以看到他離開時,那種憤怒,絕望的眼神。
這三天是他的噩夢,也終蔓延成我們的噩夢。
命運就是如此,悄無聲息,一個不經意的決定,就扭轉一生,我們個人的一生。
當天晚上,我就接到孃親去世的噩耗。
不,不是去世,而是被人暗殺。
琉璃家族的所有血親,一夜之間全部喪命,只剩下年僅十歲的我。
若不是孃親早有預見將我送來鷹宇國,我也成了刀下亡魂。
我才明白她那句話的含義,不要復仇!
原來她早就知道。
可我如何能不復仇?
我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是被拋棄的人。她受了那麼多苦,我豈能看著她含冤孤單而去?
我從來就什麼都沒有,我只有孃親了,可那些人為什麼將我後的溫暖和念想都奪去?
我展開孃親塞進包裹的信,才知道我的身世,堅定了我復仇的決心。
可我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我要如何去復仇?敵人太強大,我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了。
或許,我可以求助鷹宇國的女皇。
孃親說過“女皇會護你一生。”
我幾乎瘋一般地衝向大殿,我要求助,女皇是我後的希望。
當我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卻看到龍盤金朱漆龍椅上,正嚼著糖葫蘆,打瞌睡的你。
我腦袋轟一聲響,女皇……居然是你!
女皇居然是個說話都漏風正換牙的小女娃!
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我就像從天空摔下,瞬間粉身碎骨。
我才知道,你孃親病重,你四歲的時候就登基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