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自己,早就見那人一次揍一次了。洛蘿一向是喜歡把和自己思維不同的人歸為惡人的,此時的顧亦便瞧著像是專門同她洛蘿作對的惡人一般。
雲瑤咬著唇瓣,雪腮染了抹粉色,期期艾艾道:“瑤兒也想著自己做錯了事,該向洛姑娘道歉的,只是……”
“只是什麼?”
。
俏生生的聲音讓兩人都轉過了身,瞧著洛蘿趾高氣揚的樣子,雲瑤臉色又是一白,身子晃了晃,似乎怕極了洛蘿。
洛蘿站到兩人旁邊,這才發現顧亦拿著筆是在畫窗外一枝海棠。如今天氣愈來愈熱,整個院子堪堪只剩下這一枝海棠。洛蘿不懂畫,只覺得那筆著實有些神奇,堪堪幾下,畫上的東西卻鮮活的可愛極了。
洛蘿又掃了眼案上立著青花瓶,很快移開視線,轉臉看著雲瑤,又恢復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你剛才說只是什麼?”
洛蘿這樣子似乎是不逼問個結果就不打算放雲瑤離開了。雲瑤生了張國色天香的臉蛋兒,奈何家境貧寒,那張臉便成了大小姐們的眼中釘,沒少明著暗著欺辱她。在雲瑤眼中,但凡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都是可怕的。她對洛蘿這分害怕倒是真真切切的。
還沒說話,雲瑤眼眶便又紅了一圈,只祈求般的一個勁瞟著顧亦。
顧亦卻似乎完全不想理會二人,不再言語,只轉了身繼續畫起那枝海棠。
雲瑤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在洛蘿的視線裡面豎了起來,縮了縮,磕磕巴巴道:“只是、只是瑤兒怕洛姑娘不接受……”她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沒了影子。
洛蘿卻笑了,笑容裡面沒多少好意。
“我是不想接受你那聲道歉,而且我洛蘿一向小心眼愛計較,睚眥必報,不過你若幫我做件事,咱倆就算扯平了,我以後也不會找你麻煩。”
這句話彷彿是赦令,雲瑤臉上染了些喜色,抬臉眼巴巴的看著洛蘿。
洛蘿卻不大想看到那張比自己好看的臉,立刻扭開頭指著窗外,笑道:“我瞧著這枝海棠甚是可愛,不如你替我把它摘了來,我就不再計較,如何?”
。
雲瑤似乎愣了一愣,目光落到顧亦正在畫著的那副畫上。
顧亦微微皺起眉。
洛蘿沉下臉:“你還不去?”
雲瑤便再次擺出那副猶豫不決的可憐模樣來。
顧亦終是嘆了口氣,對雲瑤點了點頭,雲瑤這才放心的離開了書房。
顧亦顯然不大想搭理洛蘿,連眼皮也沒抬一下,繼續垂下頭描著自己的畫,大概是因為海棠馬上要被摘走的緣故,他動作不再似方才精細,只是幾筆寥寥勾好,那畫便由可愛變得瀟灑了些。
洛蘿對顧亦無視自己的樣子有些咬牙,在她的世界裡,只有自己可以無視別人,哪有別人無視自己的份。顧亦如此這般,便是一再二二再三的挑戰自己的底線。洛蘿方才才平息一點的壞心思,此時就又活躍了起來。
“這青花瓶倒是好看得很,爹爹什麼時候放了這麼個玩意兒在這裡?”
洛蘿忽的朝那東西伸出手去。
洛崢是個雅緻的人,這青花瓶放在這裡已有好些時候,時不時會插上些花,洛蘿如何不知道。此時只當不知,待微微握起那青花瓶時,又彷彿是不小心失了手一般,只聽“哐當”一聲,青花瓶應聲倒在案几上,瓶中的水流出來,不待顧亦反應,那副畫已經被水給浸溼變了色。
顧亦驀地轉過身瞧著洛蘿。
洛蘿一貫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而今瞧著顧亦那冷得彷彿凝了冰的眼神,也有些畏縮起來。她不由暗罵自己沒用,怎的一對上顧亦,沒來由的居然生了些畏懼。但是洛蘿又覺得自己的害怕是沒錯的,她從來沒見過那樣的眼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