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步崖繼續裝作不知:“哦,那我還真是好奇,能難倒中原大陸第一神醫的,到底是什麼?”
溫子然斂起笑意,湊近到他的耳側,嘴唇微動:“七煞解藥。”
沈步崖眸光黯淡下去,若有所思地盯著溫子然:“原來溫兄要的是七煞的解藥。”
“正是,不知盟主給不給在下面子。”
這七煞是七煞盟的至毒,而解藥又是至毒之寶,若是輕易給了他人,來日洩露,恐怕七煞盟第一毒的名頭就真的拱手相讓了。
可水憐衣還在溫子然的手裡……
要美人更要江山,沈步崖一時難以選擇。
溫子然身子後傾,一副悠然自得:“唉,不知盟主到底是愛尊夫人多一點還是名利多一點了。”
沈步崖垂下眸子,驀然一笑,從衣袖中拿出一瓶子,正是七煞的解藥。
“七煞解藥,我可以給你,只是這麼名貴的東西,光憐衣來換可是遠遠不夠。”
“哦,盟主的意思?”
沈步崖將瓶子放到桌子上,輕推到溫子然的面前,眸光如鷹一般銳利:“我還要漠塵,只要你將漠塵帶回來,這七煞的解藥就是你的。”
這個條件很是簡單,抓人這種事對於溫子然來說,就是隨手的事。
“ 盟主,這是要三人對簿公堂嗎?”
沈步崖忽的起身,這等醜事,他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是我的家事,溫兄就不必管了吧。”
看他面如死水的臉,溫子然聳了聳肩,也對,這種被戴綠帽子的事情,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受?
溫子然赫然起身,往廳堂的門口走去:“希望盟主說話算話。”
白衣飄袂,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沈步崖驀然冷笑了兩聲,心底的悲涼由心而生。
從七煞盟到水憐衣和漠塵居住的小屋,對於溫子然來說,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諾大的院落,一曲簫音迴盪。
曲音淒涼,訴盡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傷痛,聞者悲切,吹奏的人更是有肝腸寸斷的心傷。
溫子然尋著簫音,很快就找到了坐在亭中吹簫的漠塵,他黑衣如夜,若不是有圓月懸空,月光傾灑,恐怕他就要與這無盡的黑夜融為一體了。
溫子然站在他身後,望著他的淒涼的背影,始終不發一言。
直到一曲終了,漠塵將手中的簫放下,輕嘆一聲:“憐衣,怎麼樣了?”
溫子然聲音平靜如水,如實回答:“她在七煞盟,還沒有醒過來。”
漠塵指腹輕撫簫身,他從少年時就跟隨在沈步崖身後,唯他命令是從,從來沒有違背的時候,只有那次,只有他見到水憐衣的一刻,他被她眸子裡寧死不屈的執拗給吸引住了。
一襲紅衣盡被血汙玷溼,鳳冠落地,青絲垂落……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番場景,他無數次的想著,如果見她的第一面,就義無反顧地帶她走,會不會就不發生以後的事情。
對於沈步崖,對於水憐衣,或許都是解脫。
可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
060 孽緣
漠塵微閉雙眼,起身走到溫子然的面前,如鷹般的雙眸望著溫子然:“溫子然,以你的能力,恐怕不用交出我和憐衣,也能拿到七煞的解藥吧。”
溫子然頷首一笑,沒有否認:“是。”
“那你何必多此一舉?就因為憐衣要殺靈芸姑娘嗎?”
不得不承認,這是緣由之一,可最重要的還是被水憐衣藏起的那一塊凰族秘術。
“任何要傷害芸兒的人,我都不能放過,所以,現在還請你跟我回去。”
漠塵背後握著玉簫的手驀然加重了三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