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然,你知道這藥,是什麼藥嗎?”蘇靈芸喃喃出口。
溫子然眸光深邃,眼中透出些許的不忍,可還是告訴了蘇靈芸:“北寒極苦之地,生長著一株毒花,五年一開花,五年一結果,果實摘來入藥,便可製成雪顏丹,讓死者服下,從表面上看,看不出任何的異常,與活著的常人無異,只是這藥在神奇,也不是將死人變成活死人,如果停止七天不服用,那這活死人便會身上發出屍臭,而後便灰飛煙滅。”
怪不得,剛才一進屋子便聞到一股難聞的屍臭味,這韓太后這麼著急,原來是去拿藥了。
韓太后抱著懷中的南宮止,突然臉色一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擔憂慌張道:“止兒,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冷?是不是母后給你穿少了?”
韓太后忙將床榻上的衾被掀開,一層又一層地將南宮止裹上,可南宮止身上的溫度並沒有任何的起色,反而還是冰冷徹骨。
可韓太后卻握住南宮止的小手,貼近自己的臉龐,痴笑道:“止兒,這樣,你是不是就不冷了?”
“母后知道,止兒自小就是聽話的好孩子,三歲便能背的千字文了,那時大王還誇止兒聰明呢,說是等止兒再大大,便要封止兒做太子,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大王就寵愛南宮宸那個孽種了,以至於,大王都忘記了來看止兒。”
韓太后說著說著,眼神也從最初的疼愛變成了狠厲:“都是溫傾悠那個賤人,她奪去了大王的寵愛,連帶著也要奪去我兒的太子之位,哀家本來以為只要溫傾悠死了,南宮宸被流放了,大王就會回心轉意,可大王臨到死之前都在惦記那個賤人和孽種!”
韓太后罵的難聽,蘇靈芸有點擔憂地瞥了一眼溫子然,手緩緩靠近握住了他的手指。
“止兒那年不過才六歲,好不容易登上了大王的寶座,可一場怪病,將止兒的命就這樣奪去了,是母后無能,母后沒能保住止兒的性命……”
說到這裡,韓太后抱著南宮止的身體,哀慟痛哭。
“都是溫傾悠這個賤人!她一定是回來報復我們母子了!可哀家不怕,如今她的兒子也被哀家給害死了,這是一命償一命!報應,報應啊!”
韓太后此刻跟瘋了沒有什麼兩樣,只可憐了她懷中緊抱的南宮止,聽不到他母后的悲痛和憤怒,只能呆滯地望著前方。
“溫子然,我不想聽了,我們出去吧。”蘇靈芸拉著溫子然的手,想要帶他離開這個瘋狂的地方。
214 南宮宸的葬禮
蘇靈芸拉著溫子然從皇宮中走出來,隱身咒自然而然地消除了。
蘇靈芸見溫子然滿臉的心事重重,她以為是韓太后剛才的癲狂讓溫子然心裡不好受了,連忙安慰道:“溫子然,你不會到這個時候了,想打退堂鼓了吧?”
溫子然眨了一下眼睛,剛才眸底深處的黯淡一掃而過,取而代之的卻是漠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何況韓太后和南宮止到了這個地步,完全都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我對他們沒有什麼好憐惜的。”
蘇靈芸垂下眼眸,拽住了溫子然的衣袖:“溫子然,其實,我不想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但是如果你心裡真的有一點不忍心,那這大王的寶座不要也罷。”
風叔將溫子然從街頭撿回來,送進修羅場,他在那裡受盡萬般折磨,支撐他活下來的就是為母報仇和奪取帝位,現在如果因為一點不忍心,就退出,那之前所經歷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芸兒,無論如何我都會把原本屬於我的,從他們手裡奪回來,帝位,我是不可能放棄的。”
這是男人的尊嚴,不可撼動。
蘇靈芸知道溫子然心有所定,便會拼勁全力的完成,她只能支援他,可她唯一害怕的就是,他體內的詛咒會不定時的甦醒,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