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請起,大人的職位比我高,這等大禮讓我如何受得?”楊波趕緊上前攙扶起這個副將,這人面上血跡斑斑,頭盔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乾涸的嘴唇裂開了好幾個口子,右肩的盔甲鐵葉朝兩邊捲了起來,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一片。
“來,先拿碗水來”楊波讓他坐下,對親衛叫道。
那人哆嗦著從懷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來,慎重的遞給楊波:“小的是東江總兵帳下副將譚應華,我旅順已經被圍四日了,形勢萬分危急,大人,楊大人,求你發即墨營救救我家大人吧?”
看到這個譚應華又要掙扎跪下,楊波不急著看信,說道:“譚將軍先起來,可否把事情詳細經過說說?”
譚應華用力甩開攙扶他的親衛,對著楊波大聲道:“大人給黃大人的信中曾說,若是旅順處在危急之中可派人跨海向大人求救,又說即墨營兩日內必到,不知大人當日信中所說的,今日還作得數嗎?”
楊波點頭拿起黃龍的信說道:“有了黃大人的親筆信,即墨營救援旅順再無阻礙,你若是再東拉西扯,耽擱了救援時機,就莫怪我楊某人了”
譚應華不敢在出言試探,把旅順的情況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原來二十八日,後金先鋒到達旅順城下,他們先佔據了山頭,炮擊城牆,連續轟了兩天,黃龍組織官兵出城反擊,想把山上威脅最大的紅夷大炮打掉,只是實力懸殊,連續反擊了三次,都被後金軍逼了回去,黃龍本來就兵少,也不敢再分兵,只能眼睜睜的忍受火炮轟擊。
七月一日,後金的後軍陸續到達,開始全力攻城,後金兵架起雲梯蜂擁而上,守城明軍則投擲火罐、射出矢石對付攻到城下的後金兵。雙方從白天一直打到晚上,鏖戰一天黃龍就折了近半人馬。
眼看著後金攻勢猛烈,黃龍知道旅順危在旦夕,只是孔有德水師纏住了皮島沈世奎,尚可喜剛回廣鹿島,就算向他們求援旅順也堅守不到那個時候,對岸的關寧軍馬已經撤了回去,登州叛亂後本來就沒什麼兵,想來想去,黃龍突然想起了那個莫名其妙給他寫了兩封信的即墨營指揮僉事來。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黃龍寫了一封給楊波的信後對部將譚應華道:“敵眾我寡,韃子火炮猛烈,只怕兩日之內旅順就要城破,我等當兵吃糧,到了今日也只有舍此殘軀為國盡責罷了,只怕旅順尚有五千男女老幼,城破之後不能倖免,你持我手書一封速速趕往即墨營求援,我等在此堅守以盼……”
楊波點點頭問道:“韃子多少兵馬?”
譚應華不敢欺瞞,老實說道:“一萬五千餘。”
楊波轉頭對畢方濟說道:“神父,你帶他去醫士司治療一下創口”
譚應華走了兩步,突然又回身跪下,膝行到楊波身邊抱住他的腿哭道:“楊大人若是不肯救,則黃總兵休矣,旅順休矣!”
楊波沒理會譚應華,對鐵牛說道:“令!即墨營全體,酉時進餐,戌時上船,我要最晚明日午時到旅順!”
第三十七章專背黑鍋周光壁
周光壁趁著日頭偏西,狠狠在第四房小妾身上折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讓下人提水進來,伺候兩個渾身滑溜溜的人兒抹洗了一遍,周光壁披上一件短綢,綴了一口涼茶,肥胖的身體被傍晚的微風一吹,頓時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下人報說楊大人來了。
“知閒這是來我守備府蹭飯來著?”周光壁有些莫名其妙。
“恭喜老大人啊!”
周光壁還沒來得及讓管家有請呢,楊波就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幾個丫鬟見慣了這個楊大人沒個正形的時候,聽到他裝腔作勢的話語都是捂著嘴一笑。
“恭喜個屁!你要是早來半個時辰,咱們就能做個連襟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