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軒也是懊惱自己的失常，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才道，“臣失言，請皇上恕罪……”

“算了。”練紅玉擺擺手，無心在這點小事上糾纏。

“臣此次前來，是為焰國太子出使煌國一事。”容湛軒道，“剛才探子來報，北冥培的人已到京都，明日就會入宮，皇上要在明日召見他嗎？”

練紅玉知道他這話別有深意。

一般情況下，外國使臣覲見，本國皇帝為了擺威風，都會拖幾日再行召見，原是為了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如今她卻懶得耍這種花招，只想著快點結束，好專心處理自己的事。

“那就明日在清心閣召見焰國太子吧。”練紅玉道，“這件事交給右相去辦便可，王爺不必掛心。”

“是。”

容湛軒心緒難平，不想多留，便道，“那臣先告退了。”

“等等！”練紅玉下意識就叫住了他。

而後，卻覺得莫名。

明明沒什麼事情要和他說，而且，兩人的對立身份，實在是最不該多接觸的。

然而，卻很想他多留一會兒。

算了，就當是寬慰自己的壞心情吧！

皇宮諾大，卻只有她孤單一人，每天活在偽裝下，著實無趣。

容湛軒是看過她最本真面目的，只有在他面前才能無所顧忌。

“王爺陪朕說會兒話吧。”

“皇上想說什麼？”

“說說左丞相如何？”練紅玉頗有興致，“上次你只講到他成年的時候，這次從成年往後講吧。”

容湛軒在被練紅玉叫住的時候，心中湧上一絲喜悅，卻因為她後來的話，又重新沉入谷底。

他不知道自己的反覆無常是因為什麼，只有控制不住的煩躁。

“回皇上，臣對言丞相瞭解不深，之後的事情並不清楚。”

“……”練紅玉皺眉。

素聞容湛軒與言弁星二人自幼交好，小時候的事都知道，長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

想著連容湛軒都和自己做對，練紅玉堵心的很。

“王爺即然不知道，朕也不勉強，聊些別的吧。”

“王爺身為男人，一定會了解男人的心情，有一位男子，朕非常想參透他的想法，王爺能否為朕出謀劃策一下？”

容湛軒的心又巨烈顫動了一下。

“皇上喜歡的人，是言丞相？”他佯裝鎮定問道。

“正是。”

好像有墨汁在腹內打翻了，苦澀之味瞬間瀰漫開來，那種糾心又痛苦的感覺，容湛軒第一次體會到。

☆、第三十七章　太子來訪

第一次忘了掩飾，他隨著本能回答。

“臣終日征戰沙場，不懂男女之情。”

練紅玉卻是執著得很，“不必非要懂男女之情，只要懂男人的心思就行了。”

“這個臣也不懂！”

“王爺這也不懂那也不懂，還有什麼是你知道的？”練紅玉終於深不住氣，語氣中透著濃濃不滿。

容湛軒卻比她更加怒火攻心，“臣知道言丞相已經有心愛之人，君子成人之美，皇上也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

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不該為這麼無關緊要的事激怒練紅玉。

明明可以順著她說，更有甚者，可以為了謀國大計，讓言弁星幫他做一回內應。

可是，心裡的怒氣止也只不住，好似說得越難聽，便越解氣。

容湛軒竟不知，自己也有這般隱忍不住的時候。

“言丞相心中根本就沒有皇上，皇上何必強求於人！與其和長公主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不如好好專心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