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胡鬧,莫怪我不客氣了!”這是阿四刻意壓低了的聲音,畢竟只是隔著一扇門,到底擋不住外頭的聲響。
“今日我定是要見見世子的!”那女子倒是分毫不讓,直接呼喊道。
“讓她進來。”在阿四還未來得及再次開口時,屋子裡頭的沈墨軒清冷的聲音傳了出去。
隨即屋子的門便是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冬至朝著那名女子瞧去,竟是前段日子照顧過得叫舞夜的姑娘。這姑娘當時瞧著可是極為清冷的,今日脾性竟是這般火爆,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那舞夜進來也是瞧見了冬至,她朝著冬至微微頷首後,疾步走上前,對著正瞧信件的沈墨軒“撲通”一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那聲響傳到冬至耳裡,冬至都覺著自個兒膝蓋疼。
“世子,這回是舞夜的過錯,舞夜甘願受罰,只是世子為何要將我送與別人?”那舞夜給沈墨軒磕了好幾個頭之後,目光直直地盯著沈墨軒,毫無畏懼。
瞧見這姑娘這般有勇氣有魄力,冬至心裡默默給她豎起了大拇指。這姑娘可是極有骨氣,比她強多了!
冬至暗暗讚歎著那姑娘,可等了好一會兒,沈墨軒竟是還沒應聲,冬至抬眼瞧去,發覺他竟是還在瞧剛才那封信。
那姑娘跪在地上咬了咬自個兒的嘴唇,像是鼓足了勇氣,閉上了雙眼,繼續說道:“我犯了錯理應受罰,望世子罰我去受過屋受罰!”
這句話一說完,那叫舞夜的姑娘額頭便是直接撞到了地上,保持著那個姿勢再也沒起來。
而沈墨軒卻是繼續瞧著他手中的信件,毫無回應。
冬至猶豫了一番,掙扎著自個兒是該此時走還是繼續呆在這兒,畢竟是沈墨軒在懲罰他的下屬,她站這兒不方便。可此時這般情形,她若是出去好似也是不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間倒是讓她進退兩難。
屋子裡一個跪著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靜靜的竟是無一人說話,冬至倒還好,那個跪在地上叫舞夜的額頭卻滿是汗珠。
沈墨軒似是終於將手中那封信看完了,他慢慢將那信紙折起來,放到左手邊,這才抬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冬至後,將目光轉移到了地上跪著的那個姑娘身上。
“你在與我討價還價?”沈墨軒淡淡的一句話,竟是讓地上跪著的舞夜身子顫抖了下。可一想到世子要將她送予那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神偷,她便是犯了倔。今日就是世子殺了她,她也不退讓。
“請世子賜我一死!”舞夜仍是不起身,大聲求著沈墨軒,只是這語氣裡卻是帶了一絲絕望。
冬至想,她果然不該在這兒,她應該一早便是走的,如今倒好,竟是遇見這事兒了。
若是別個倒也罷了,可這舞夜也是盡心盡力照料了她好幾日,突然要求死,冬至心裡也是不忍。不過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不該開口,冬至還是知曉的。沈墨軒做的這些事兒,她無法插手,更不該插手。
“去了江河那兒,是死是活,我管不著。”沈墨軒淡淡地應了這一聲之後,拿了一封新的信件,繼續瞧著信件,絲毫不理會下邊兒跪著的人渾身發抖。
那舞夜咬了牙,回了聲“謝世子”之後,顫抖著站起身,隨即低著頭轉身越過冬至,朝外頭走去。此時的她已是低了頭,沒了絲毫來時的銳氣。
等那舞夜走了,冬至正準備跟在她身後一塊兒出去,身後卻是傳來沈墨軒的聲音:“覺著我殘忍?”
冬至腳步頓住,轉過身,想要扯開嘴角,卻發覺那是徒勞。她放棄掙扎,“你做事兒都有你的原由,我不知曉自是沒法兒評價。只是對於一個女子,若是輕易將她送人,倒不如讓她死了。”
那舞夜瞧著應是跟在沈墨軒身邊兒辦了些事的,如今沈墨軒說送人便是將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