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轉了個彎，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凌子榮立刻被換到了推車上，直奔急救室。

凌紫涵緊跟而上，被醫生推在了門口。

片刻，幾個大夫急步而來，凌紫涵捂著臉，跌坐在了地上，失聲痛哭，都是她的錯，一心為了錢，現在還害了父親。

“紫涵，你別這樣，叔叔會沒事的，醫生向來是誇張的，不然治不好……呸，一定能治好，這樣治好了，就顯得他們醫術高明瞭。紫涵……”姜恩美輕撫著她，眼眶通紅。

她也懵了，接二連三的倒黴事都落到了凌紫涵的身上。

老天爺也是不長眼，專揀窮人欺侮，姜恩美跟凌紫涵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誰是凌子榮的家屬？哎……你們兩個哭什麼呀？是凌子榮的家屬嗎？”護士拿著資料夾大聲叫喚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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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禍不單行

凌紫涵拭去了淚水，急忙道：“是，我是他女兒，我爸爸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知道，要等醫生做完檢查，你們去交費吧！押金五千……”護士面無表情，彷彿這樣的事，對於她們來說，就像家常便飯。

凌紫涵進房從父親的身上掏出鑰匙，交給了姜恩美，讓她幫著回家拿銀行卡。

她不能離開醫院，她不放心。

姜恩美取來了卡，兩人一起到前臺付了錢，聽得護士的叫嚷聲。

凌紫涵飛速到了她的跟前，以為沒事了，正想問結果。

護士的話讓她晴天霹靂，身體微晃著，在姜恩美的叫喚聲裡往下墜。

“你爸爸的心臟主動脈口，長了一顆腫瘤，擴散導致心肌梗塞，病人……停止了心跳……”護士這才露出一絲同情，輕嘆了聲。

“不……不會的……爸……”凌紫涵捂著臉，卻沒有了眼淚。

“紫涵……嗚……怎麼會這樣？老天太不長眼了，好人總沒有好報……”姜恩美跟著泣不成聲，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凌紫涵全身發冷，打著寒顫。幾天的變故，已經讓她暈了，這一刻，她甚至想不起來，她是誰了……

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徑直從她們的身邊而過。

凌紫涵恍惚間，聽到了父親的喊聲，眼前一抹刺目的光芒，父親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

她推開了姜恩美，衝進了房，人已經被抬下手術檯了，安置在冰冷冷地推車上。

凌紫涵輕撫著父親還有餘溫的臉，淚水滴落。落在父親的臉上，更落在自己的心裡。

凌紫涵狠狠地甩了自己一記耳光，她居然連父親生病都不知道，她讓病重的父親，這樣為她操勞，她才是該死的……

一切像夢一樣，直至三天後，送走父親，辦完喪事，回到家時，再也支撐不住的她，暈倒在了樓梯口。

好在姜恩美一直陪著，照顧著她。

清晨的陽光從視窗射了進來，樓下傳來了叮噹的鍋碗的聲音。

凌紫涵摁了摁額頭，喚道：“爸……幾點……”

話未說完，喉嚨一梗，淚水滑落。

迅速地拭去了淚痕，她不能哭，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她只能靠自己，她決不能軟弱。

凌紫涵起了床，穿過一臂長的過道，就是父親的房間。

推開了門，房裡依然留著熟悉的氣息。

房裡只有一張床，一箇舊的衣櫃與桌子，乾乾淨淨。

凌紫涵開啟了櫃子，突得一愣，櫃子是空的，難道還有人進來偷父親的舊衣嗎？

凌紫涵隨即開啟了桌子，正中一直上鎖的桌子裡，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