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召民風開放,男女可自由戀愛,宋章這麼說雖有玩笑之意,卻也並不出格。
季了仍舊文雅有禮:“得宋大人高看,只是下官還要去軍中訓練龍鱗衛,便不去叨擾了。”
“一月之期就要到了,季大人練兵練得如何了?”莫冉折突然問道。
“下官在努力。”
莫冉折頷首,不再多問,轉而道:“今日未聽季大人說完的事,改日定奉陪到底。”
“好。”季了溫聲應下。
馬車漸漸靠近,莫冉折神色不虞地瞥了眼還在樂呵的宋章:“走吧。”
差不多同一時刻,楊荀安一回到自己府中,老管家便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彙報:“老爺,季大人派來的車候在後門了,他還給您捎帶了封信。”
楊荀安接過信函,一目十行極快地看完:“有心了。怕咱們府裡車伕不認識路,把他自己的給派了過來,說是跟著便行了。”
“這。。。是不是太積極了些?這個季了在給大人的信函中只寫了一個地址,這其中會不會有詐?”老管家有些不放心。
“無妨,這季了應該想要討好老夫,拉攏我與他成為同一戰線,不會拿這個還害我。”
“可是這個稱之為神醫的大夫,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能治好少爺的病嗎?”
這不提還好,一提楊旬安立刻氣得跳腳:“我倒希望如此!個不爭氣的逆子,得了那樣的病,傳出去了不用活了!楊府的面子往哪擱!找個沒見過世面山野村夫正合適!”
管家頓時不敢再多言,急忙道:“大人息怒,那。。。奴才這就讓少爺準備準備,前去一診。”
楊旬安無力地揮揮手:“多帶些人去,錢也多帶點,到時候見機行事,若是治不好,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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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懸中天,一頂晃悠悠的軟轎慢慢穿過京城,八人抬輦,金光燦燦,所到之處驚起抽氣聲一片。眾人不敢置信地表示,他們在京城活了這麼多年,真是頭一次見著這麼豔俗的馬車!
粉色車頂,明黃車身,四周繫著金色鈴鐺,雕花小窗前更是蓋著紅綠錦簾,車身上的雕刻都以金線描摹,金銀珠寶更是排的密密麻麻,不要錢似的鑲了一車身,五顏六色,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微風拂過錦簾一角,更是有陣陣香風陣從中飄散,還夾雜著濃郁的脂粉氣。車中有紅色身影若影若現,他翹著蘭花指,正左右照著鏡子問:“到了嗎?”
立刻有人湊過去回話:“少爺,就快到了。”
那人翹起蘭花指,理著鬢髮道:“這是去的什麼作死的地方,這麼久,本少的頭髮都散了!”
“這。。。”
“頭油拿來!”一隻手伸出窗外。
“是是是。”忙遞過去。
“哼。”稍稍整理了一番,語氣聽上去要好了不少:“你說少爺我香不香?”
“香香香!”候在車邊的小廝苦著張臉,少爺香得他鼻子好癢,想打噴嚏!
。。。。。
“阿嚏——”
花荼兮一個噴嚏打完,趕緊捂好腮幫子。這些時日她算是感受到了什麼叫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姑娘,定是有人在唸你呢。”正在擺午膳的羨魚見此笑道:“指不定就是主上擔心您,知道您早膳不吃,這會兒午膳也想賴了!”
“呵。”花荼兮口齒不清地嗤笑。
羨魚盛了一碗湯給她,苦口婆心地勸:“牙疼是沒精神,可您多少吃點墊下肚子吧?”
花荼兮有氣無力地揮揮手:“等會兒再說吧,莫冉折不是還沒回來嗎?你就當我等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