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痕跡都不曾留下。如果沒有眼前這座墓碑,她甚至懷疑,她的生命裡是不是曾經出現過一個叫蘇白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覺得自己的腿有些麻了,江南才緩緩收回手,一瘸一拐地往鎮口走去。
沈煜擔心了一天,始終不見江南迴來,不知去哪裡尋她,這時恰好穆凝吊兒郎當地拎著一個紙包回來。瞧見沈煜站在門口不住張望,笑道:“別看了,師妹去追蘇公子去了,唔,”她摸摸下巴,忽地一拍腦袋,面上顯出十二分的高興,“我知道了,定是追上了蘇公子,兩人互許了心意,不知在哪兒快活呢。我說妹夫,不是我說你,女子三夫四侍再正常不過,師妹同蘇公子又是兩情相悅,你何苦在中間插一槓子,落得兩廂埋怨?依我看,不如你賢惠一些,索性替她納了蘇公子,皆大歡喜多好。省的天天這麼鬧騰,誰心裡都不快活。”
話音方落,就聽見江南有氣無力的聲音:“師姐,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沈煜穆凝齊齊朝門口看過去,江南扶著門框,眼看著就要跌坐在地上。沈煜抿唇,忙走過去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江南趁機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家夫郎上面,給穆凝一個警告的眼神,乖乖地隨著夫郎去了後院。
穆凝攤手,哎,真是應了那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看來她師妹跟蘇公子之間的問題一日不解決,她跟小師妹就一日不能安穩,要繼續窩在師傅家的小院裡,兩人擠一張床了。
無妨,正好把醫館裡的事兒全交給江南去處理,鎮上新開了一家飯館,據說有幾道招牌菜甚為出名,明兒她就去嚐嚐。順便通知拓綿也無需回來了,直接去深山裡挖幾天的藥草再回來便可。
江南這一路,都是半蹲著身子走回來的。好在天色漸漸晚了,街上人也不多,她也無需像平日裡那般顧及臉面,只是這腳,委實酥麻的很。她坐在床上,看著沈煜替她脫了鞋,坐在床沿替她揉著腳。沈煜臉色微微有些青,眼神不知看向何處,手上的力道卻還是適中的。
“蘇哥哥走了。”江南輕聲開口,語氣淡淡的,彷彿疲倦的很。
他呆愣一下,揉著腳的手一下子停了,隨即看向她微微發黃的腳底,也輕輕“嗯”了一聲。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是他錯了麼,若是他一直都讓蘇白對江南有幻想,想來蘇白今日也不會走。只怕那時,走的人就該是他自己了。他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或許江南對蘇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既然沒有破土萌芽,他掐死這顆幼苗有錯麼?
沈煜恍恍惚惚地想,為了自己的幸福,應該是沒錯的吧。
江南閉著眼睛,癱倒在床上,將臉埋進被子裡,悶聲道:“別揉了,你手不酸我都替你酸了。”
沈煜笑笑,知她是恢復過來了,他順著他的意收了手,湊過去拉開裹著她臉的被子。湊到唇邊親了一口,軟語安慰:“我去洗手,蘇公子的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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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洗完了手,抬眼看了看天色,外面已漆黑的看不見五指,他嘆息一聲,抬著門板把門關了,在灶裡添了些柴就去了廂房。
廂房裡黑漆漆的,沈煜摸索著來到桌邊,吹了吹火摺子,燃起了桌上的蠟燭。側眼一看,江南抱著雙膝靠在床上,扯了扯嘴笑笑:“你洗好啦。”
“嗯,”沈煜甩了甩手裡的火摺子,直到火滅了才將它放在了桌上。他避開礙事的木凳,坐到床沿,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裡,“南兒,還是不能釋懷吧。”
江南偏過臉,語氣哽咽:“是我不好,若是我早些回來,能好好地勸著,蘇哥哥也不會走。”
沈煜抬手,在燭光裡細細摩挲著她的臉,沙啞著聲:“南兒,即便是追上了,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