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穩了?”
“恩!”
叮鈴,車鈴輕響。趙翰墨的車技委實不怎麼樣,S形Z形左搖右晃,連遠處目送我們的大叔都一臉緊張。
“姑娘,抱緊點,別摔著!”厚道的大叔在身後追跑了兩步大喊,彷彿趙翰墨拐了他的親閨女一般。
我向大叔揮了揮手,開心地大喊回去,“放心,安全著呢!哈哈……”
一下子,兩人彷彿都年輕了不止十歲,如少男少女般在靜夜的小城小街中瘋走,聽他指指點點著路邊的景物,對我說著俏皮的玩笑,我心頭的疑惑漸漸強烈又漸漸消失。
原來他那些年並不止在我心裡陪著我,也在我身邊。每一年當德國最寒冷的冬季到來,他都會飛來這裡。住在學校對面的沙爾旅館,每天從視窗向外望,時而會見到我的身影,得到一天的滿足與安慰,卻常常只是空等半日,留下另半日的遺憾。
植物園,小教堂,圖書館,都曾留下他的足跡,街口麵包店的老闆認識他,啤酒花園的老闆會定點給他留座,廣場上那個行乞藝人的錢罐中有他投下的硬幣,那個土耳其小雜貨鋪的大叔也是他這些年結識的熟人。我生活的每一個畫面裡其實都佈滿了他的痕跡,只是我卻從不知道,不,是他從不讓我知道。
所以他說對不起,因為他明明可以讓我不必體味這些年腳踩落葉的寂寞,卻沒有這樣做。但我並不想怪他,知道他也曾在,便已經填補了心裡唯一留下的那點遺憾。
街心公園旁的啤酒花園裡,一大群球迷正在狂歡慶祝。我們踩著腳踏車叮鈴鈴路過,被他們攔住了車頭,興致高昂地邀請我們加入一起狂歡。
“去嗎?”我有些躍躍欲試,抬頭對趙翰墨渴求地眨眨眼。
趙翰墨瀟灑地把車斜倒在一邊,向我攤開雙手,“當然!”
我高興地一躍而起,抱住了他的脖子。周圍響起了口哨和掌聲,我就這樣在眾人的注目中被他抱著轉著圈來到了人群中央。
絡腮鬍高喊:“M隊必勝!”乾杯!
紅髮哥大吼:“聯賽之王!”乾杯!
我被趙翰墨舉道桌子上,一手舉起大馬克杯一手捂著自己的耳朵高叫道:“愛情至上!”
四周安靜了一秒,繼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震耳欲聾的附和“愛情至上!為愛乾杯!”
那一晚,我不知喝了多少杯啤酒,鼓著圓滾滾的肚子被趙翰墨扛回家,他卻仍不放過我。酒精的作用讓兩個人都燃燒了最熾烈的激情。一次次的纏綿中,我陷入了最深沉絢爛的夢境。
天亮醒來,趙翰墨正站在臥室的穿衣鏡前,白色的宮廷襯衫外是筆挺的燕尾禮服,回身,他和他鏡中的虛像一同笑望著我,有一秒,讓我眯起眼睛,不知身在何處。
直到他開口對我說:“我想穿這身參加我們的婚禮好不好?”
我笑了,這是我去年嘉年華時,心血來潮自己動手為他做的衣服。雖然是復古的戲服,但此刻由他穿著,卻絲毫不顯滑稽,反而渾身都洋溢著貴族氣質。
他如公爵般一步步走來,撈起還一絲未掛的我,把我放在鏡前,摟著我站在我的身後。貼著我的耳根輕聲道:“你的嫁衣也準備好了麼?我的新娘。”
硬質的禮服料子磨著我後背的面板,鏡中女子的身體上是深深淺淺的嫣紅。我羞澀地轉過身,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聲音沙啞地說:“恩。在隔壁的衣櫃裡……”
他立刻抱起了我,也不讓我好歹穿件睡衣,直接真空上陣,試嫁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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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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