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中宮唐羅的臉色緩緩暗沉了下來,聲線低沉地道:「他……後來怎麼樣了?」
「中羅國沉睡後的一個月,我旳祖先殺了他,如今屍骨仍在北冥之內。」
聞言,中宮唐羅沉默了半晌,金色的眸中帶著些許難言的苦澀。
良久,她輕輕一哼,閉上眸子,兩指指腹將手中的指骨輕輕一碾,它便在指尖碎成了粉末,緩緩放開手,任憑粉末隨風飄遠,猶如過往的記憶一般,消失在了腦海中。
睜開眸子後,她又換上了那神秘而魅惑的笑,道:「只要你毀了東宮穎的全部屍骨,你想要做什麼,我都答應。」
墨無憂微微眯起鳳眸,道:「如此,甚好。」
三日後。
楚姣梨在眼睛被灼傷的第二天醒來後,便發現自己的雙眼被紗布包裹著。
她鬱鬱寡歡地過著日子,近些日子來,墨無憂也不知去往何地,倒也沒有讓她再練功,每日都會差丫鬟送來一碗苦藥逼她喝下。
眼部的灼痛感一天一天地減少了,如今已過去半月餘,自己的雙眼好像也不再疼痛了。
清晨,她坐在床榻前,丫鬟為她拆下了紗布。
紗布一層一層地緩緩掀開,她似乎感受到了些許明亮的光線,不禁有些疑惑地蹙起了眉。
她……眼睛還沒壞麼?
最後一層紗布掀開,她緩緩睜開了眸子,便見到了服侍她的啞奴,視野清晰無異常,她萬分欣喜地抓著她的手,道:「啞奴!我沒有瞎!」
啞奴笑著點了點頭,轉身便將手裡的紗布處理掉了。
楚姣梨望著四下的一切,忽然一愣,這裡……為何不是她的房間?
但重獲光亮的她,眼下只想好好地看一看這美好的色彩。
她起身離開床榻,原地轉了幾圈,露出了歡喜的笑意。
她以為後半生都要在黑暗中度過了,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須臾,她才緩緩冷靜下來,蹲了下來,撫了撫矮小的紫檀木桌子。
這裡的陳設看著有些許怪異,床榻低矮,也沒有椅子,只有讓人跪坐著的軟墊,桌上還擺放著些竹簡。
她望著竹簡上的字,複雜得難以看懂,少說也是八百年前的字型了。
她輕輕蹙起了眉,這個地方未免也太過古老了……
她側首望向啞奴,道:「啞奴,這是哪兒?」
啞奴依舊支支吾吾地比著她沒有學過的手語,她只能輕聲一嘆,起碼啞奴在她身旁,她可以篤定自己並沒有逃離幽聖教的手掌心。
想罷,她起了身,想看看外面的光景。
正要踏出門檻,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去。
隨之進來的,是一襲紅衣的墨無憂。
楚姣梨嚥了咽口水,蹙著眉不敢瞧他,緊緊握著袖中的拳,她實在搞不懂他究竟要做什麼!
墨無憂抬手挑起她的下頷,望著她的桃花眸,輕輕勾起了唇角,道:「這雙瞳色,可比以前的好看多了。」
語落,楚姣梨微怔,她有些後怕地蹙起了眉,旋即跑到了梳妝檯面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那雙漂亮的桃花眸不再是漆黑的顏色,左眼成了榛子色,右眼琥珀色,仔細一瞧,竟是與楚姣杏一模一樣的異色之瞳!
她嚇得弄倒了桌上的脂粉,跌坐在了地上,啞奴見此,旋即跑來將她扶起。
楚姣梨顫抖地抬起自己的手,輕輕撫著自己的眼眶,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墨無憂微微眯起鳳眸,道:「本座要你,取代楚姣杏,成為御水神功修煉者。」
楚姣梨嚥了咽口水,道:「這……這是離經叛道的!」
墨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