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吵得投入,也不知道北宮騰霄是何時出現在她們身後的。
項旖旎瞬間腿軟跪了下來,道:「殿下萬福金安!」
身後的環佩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摔在了地上,遲遲不敢將頭抬起。
聽到身後旳動靜,楚姣梨輕輕挑起眉,便見到了站在眼前的北宮騰霄,她平靜地起身,屈膝行了一禮:「參見殿下。」便又坐了下來。
北宮騰霄繞過項旖旎,坐在了方才她坐的石椅上,眼尖的玲瓏旋即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見北宮騰霄繞過了自己,項旖旎旋即挪了挪膝蓋,面向他繼續跪著,悄悄抬起頭,便見到了他單手撐著下頷,那不顯山不露水的眸色平靜得讓她心裡發毛。
他就這麼平靜地坐著,一句話也不說,淡然地望著跪著的項旖旎。
項旖旎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旋即解釋道:「殿下,臣妾不是有意要挑事的……」
見北宮騰霄依舊沉默,項旖旎的額頭沁出來些許冷汗。
環佩蹙著眉慌忙答道:「殿下,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冒犯前太子妃娘娘,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說著,她便抬手猛地扇了自己幾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座小亭,楚姣梨望著如失了魂一般的主僕二人,又瞧了瞧那淡定自若的北宮騰霄,不禁嚥了咽口水。
有些人擁有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和威懾力,他便是那樣坐著,不說一句話,不表露一個眼神,亦能將那些心懷鬼胎的小人嚇破了膽。
恰,北宮騰霄便是這樣的人。
再看環佩之時,她的雙頰已然變得紅腫,但為了活命似的,那巴掌聲一次比一次大聲。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她已然模糊不清的聲音還在不斷念著。
項旖旎唇齒顫抖,她忽然望向了楚姣梨,無意間與她對視的楚姣梨嚇了一跳,旋即別過了臉去。
她可是很記仇的,想要求她救她?沒門兒!
項旖旎低著頭朝楚姣梨磕了一個響頭,道:「歡離公主,方才是臣妾無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後旖旎定會百倍敬重您!再不敢出言不遜,望您原諒!」
楚姣梨愣了一下,旋即眼底劃過了一絲得意,這話聽著可真解氣!
北宮騰霄冷淡地睨了項旖旎一眼,道:「在外瞎晃悠什麼?還不快回屋抄寫家規?」
「是!殿下教訓得是!近些日子臣妾定當足不出戶,嚴守本分!」項旖旎宛若得到救贖一般,朝北宮騰霄磕了幾個頭,便慌忙起身,道,「臣妾告退!」
環佩也隨著她起身,兩人幾乎是用跑地離開了小亭。
恢復一片靜謐,楚姣梨不禁感到心頭微漾,雖然自己有足夠能力應對項旖旎,但一想到北宮騰霄願意替她出氣,她的心裡更是歡喜。
她笑著道:「方才……謝謝你。」
北宮騰霄睨了她一眼,道:「本宮只是路過,想要坐下來賞荷,是她自己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的。」
楚姣梨有些氣餒地嘟起了嘴,說句好聽的話能死嗎?
北宮騰霄微不可見地揚了一下唇角,道:「不過,方才聽到你幫梨兒出了頭,本宮也要謝謝你。」
楚姣梨眼底頓時燃起了光亮,她笑意連連地望著他的俊臉,道:「你想怎麼謝?」
北宮騰霄語噎,他自然是想不到楚姣梨竟會這般不要臉地問他!
想罷,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道:「那一個月出門天數再給你加個三天吧。」
聞言,本就閒不住的楚姣梨旋即笑得更加燦爛,她只是隨口一問,竟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北宮騰霄瞥了一眼合不攏嘴的她,道:「可別想著耍小聰明討好本宮,一月出門十天,已是本宮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