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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自跟他來到這天邊荒地,早早晚晚被他疼著,寵著,橫豎他都不得惱,她心裡那一點點的怕早被膩得不見了蹤影,此刻便是理虧她也再忍不得,仰著一臉的淚水,衝著他大聲喊,“誰後悔了!!我有孕了,要當娘了,不該想想如何養?如何教?不該想著往後天各一方,景同尚有回家認祖之日,我的孩子許是這一輩子都要在外飄零、永不得祭祀祖宗麼??”

“你說什麼??祭祖?祭誰家的祖??這是我的種!!”她曾經那麼的義無反顧,他受得心慌,從來就不敢篤定,終是見到這掩飾不住的猶豫,心裡才算真正踏實。只是那突然的空,與之前難以言說的狂喜有太大的差落,一時疼不及俱被怒火佔據,“不姓季!更不姓褚!!”

雅予猛地一愣,痛痛哭出了聲,小拳頭劈頭蓋臉狠命地捶他,“你混賬!混賬!!你怎麼說的出這種話來!跟了你,天涯海角,一輩子我也不悔!!我,我……”委屈與羞辱早蓋過了那點心思的膽怯,統統倒了出來,“我,我沒成親,花轎都沒坐過,沒禮聘、沒洞房就這麼有了孕,我怕氣著我娘!我怕氣著我爹爹!這也不行麼?你就這麼羞//辱我,羞//辱咱們的孩子……你,你是混帳!大混帳!!”

真真是氣昏了頭,話這麼激,傷了她,也把自己這男人的尊嚴丟了個盡。這一番“強詞奪理”細想想當真不過是小丫頭一時念家的心思,卻他那可笑的驕傲又死硬著,頭不肯低,心卻軟了,一句也駁不得,尷尬地嚥了一口,任憑她撒氣。

小 手拍打在他胸前、手臂,冰涼涼的。這半日兩個人賭氣,她不覺,他也不顧,竟一直就讓她穿了這麼一件小抹胸晾著。雖說是夏天,可這地界兒的天氣至多也就是草原的春,且窯中陰,靠在他身邊那雪白纖纖的肩頭看著就覺得涼,他想摟進懷裡,手臂卻還被她緊緊箍著,面子沉不下來,只得身子略向前傾些,將她攏住。

寬大的胸膛那麼溫暖,隔了衣衫依舊立刻傳給了她,這便更逞了性子,扯開他的手臂鑽進他懷裡,雙臂緊緊環了他的腰,越發哭得不依不饒,“你欺負人!你欺負人!”

人已然在懷中,氣也好,怒也罷,都差了勁,賽罕只悶聲道,“行了,當心傷了胎氣。”

“我不怕!我不怕!傷了怎樣?三長兩短的,我跟著去,你橫豎不心疼!”

“好了,好了,”他拉過被子將懷裡的人裹緊,氣短道,“怎的說著說著又成你的理了?”

“分明就是你錯,分明就是!”

“不許哭了!”這般嬌賴,他“惡狠狠”地斥了一句,大手著那溼漉漉的小臉,訓道,“原本是多大的喜事,有什麼承不得的,你說出來,一個人哭什麼?那日的蓋頭我白掀了,原來,我當真,你不過就是一句玩話。”

淚水黏黏的長睫毛呼扇呼扇的,她依舊撒嬌地抽泣,腦子裡卻回想起那日躺在雪中被他“娶”,原來,她當真已經成親了麼……

“沒有花轎,回去補。”

他的語聲那麼沉,那麼啞,她的心忽地疼得厲害。鬧了這半天連究竟為的什麼都好像不記得了,怎的跟他爭起這個來?想說不用,可暖暖地在他懷中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頭,“嗯。賽罕,我,我其實……”

“噓,不哭了。哭傷了胎氣,我可饒不了你。”說著他握了她的脈。

看他那關切的神情,哪怕在他懷裡的是自己,雅予不覺有些酸酸的,故意狠狠抽了抽鼻子,“……你既是這麼想要孩子,做什麼等到今日,原先那麼多女人,生就是了。何必跟我發火……”

“她們哪有郡主尊貴,這一生出來,腦袋上就得頂個金光閃閃的帽子。”

“就為的這個啊!”

“你當為什麼,你那麼香啊?”

她撅著嘴瞅了他一會兒,賴到他胸前,“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