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羽傑不由地提高嗓門道:“什麼?摘茶葉,應璃珞你是不是太過份了?我可是病人!”
應璃珞驀然回頭,笑眯眯的眼睛猶如夏夜兩彎新月,閃爍著盈盈的光芒。只是這光芒讓西羽傑感到一種不祥的徵兆,笑裡藏刀嗎?西羽傑不由地往後縮了縮。
應璃珞依然端著笑,清晰的,一字一字地咬著音道:“毛驢,你肯定只傷了腦子嗎?說明白些,免得我下錯了藥,吃出人命來,倒黴的可是你。聽說過山高皇帝遠嗎?就是因為,大山裡猛獸很多呀,然後死了人,往山裡一拋,吃得屍骨無存,沒有證據,皇帝也奈何不得呢!”
西羽傑聽得頭皮發麻,打了個冷噤,下床道:“不要,我沒有病,我起來了。”
應璃珞突然尖叫著,奔出了房。應德安驚聲道:“怎麼了?他欺侮你了!”
“他下流,穿著短褲,當著我的面掀被子了……”應璃珞捂著通紅的小臉,結結巴巴的舌頭打結。
“璃珞,怎麼了?是不是甩鈴鐺了?”院門外傳來了週二虎喘喘的聲音。
應德安輕笑了聲,轉身回房,這個二虎還真是忠心。應璃珞開啟了門,笑嗔道:“二虎哥,你跑這麼急幹什麼?我在趕懶驢起床呢!”
“嗯?你們家的驢不是被人射死了嗎?”週二虎愣愣地摸著腦袋,突然恍然大悟道:“噢,我差點還忘了,是毛驢對不對?對了,他要住到什麼時候?要不,讓他住我家去吧,要不我也搬來住吧,他要是壞人怎麼辦?”
“量他不敢,二虎哥,我們去採茶葉吧!雖然少,但是明前的茶,賣的起價。”
“好啊,你說的都是好的。反正我也沒事……”週二虎側頭盯著應璃珞,迥迥的眸子裡溢著深深的愛慕之情。只可惜,應璃珞的眼裡只有手裡的藥材。
“我以前真的也穿這樣的衣服?怎麼這麼彆扭啊?”門口傳來了西羽傑的聲音。
應璃珞抬起頭,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西羽傑穿著一身灰色的布衣,外罩青色的馬褂,領角與袖口還打著補丁,這些是應德安前幾年的衣服。加之西羽傑人高,褲子吊高了許多,頭髮篷亂,滑稽又落魄。
西羽傑渾身不自在,躁躁哩哩的,磨搓著他光滑的肌膚。居然還有補丁,打從心裡覺著丟人。
應璃珞暗忖著,為何穿在爺爺身上,沒有這個感覺。二虎還有村裡的人,都有穿過打補丁的衣服,怎麼到了他的身上,彷彿在明珠外面罩上一層沙土呢?
難不成他真是金身,與眾不同嗎?呸,不過是惡王爺,要是永遠想不起來,就永遠留著做毛驢吧!
應璃珞在心裡小小的責備了自己一下,老百姓又如何,說不定比皇帝活得還舒心呢!
第十四章
應璃珞柔目生輝,閃了閃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那眸光像是劃過天際的流星。莞爾一笑道:“對啊,你又忘了,你原來是乞丐,有穿綾羅綢緞的乞丐嗎?你好了嗎?我們去採茶了!”
西羽傑像是被電觸了一下,心口猛的一陣悸動,目光像被定住一樣,直直地盯著應璃珞。這個惡丫頭的確美的翩若驚鴻,集天地靈氣而成。聲音清脆柔和,如山間的清泉滴落石上,彷彿和煦的春光,暖洋洋的風都是因她而存在。
“璃珞,毛驢的傷還沒有好,就不用去了吧!我陪你去就行了。”週二虎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雖然西羽傑如今穿的比他還寒磣。但是他身上依然散發著一種,讓他自卑,讓他惶恐的東西。當應璃珞對他笑時,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慌。
西羽傑冷斜了週二虎一眼,脫口而出道:“我傷的是腦袋,又沒有傷手腳,經過休息,我已經沒事了。”應璃珞正往腰間綁著一個小竹簍,驚詫地抬起了頭。他說的沒錯,可是她為什麼覺得惡王爺像是傷了腦袋,要不然怎麼會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