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們問寒傾為何要跟著那群人一起策反時,他卻不笑了,又端起一張冷冰冰的臉,冷哼了一聲,理直氣壯的回答道:“當年四國本就是南燕最強,北陵君白沉借我南燕太子滄寥之體還魂,天下原本就是我南宮家的,憑什麼要讓給他們白家!”
寒傾的話讓蕭歸寂和我師弟都無話可說,但當年的事實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當今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了,寒傾這話究竟是臆想還是真相,誰也不知情。而作為白氏家臣,蕭歸寂自然是誓死護衛白氏的尊嚴和地位,於是就和寒傾打了一架。
說蕭歸寂那傢伙仗勢欺人吧,也不足不為過,寒傾雖然醫術高明,長得也冷冰冰的,但他武功實在不怎麼樣,沒有幾下就被蕭歸寂壓倒在身下狠狠揍了一頓後,也被押解回帝京。
除了寒傾,便就是白秋倉了。
這傢伙也不曉得是怎麼搞的,派出那麼多影衛兵士去尋他,尋了半月都沒有尋見,大家都以為他是凶多吉少,大抵已經賓天了,我還為此傷心過兩個時辰。甚至蕭侯爺和貴妃那邊都已經選好了另一位繼位人選,廣南王府都已經掛起白幡設起靈堂準備辦喪禮了,他卻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
據說他出現的時候,身上衣服都破破爛爛,手中還拿著一隻破碗一隻柺杖,活脫脫像是丐幫幫主,然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母妃,兒臣已經訪遍江東,瞭解了民生疾苦,日後定不負父皇重託。”
又據說,他這樣說了之後,貴妃先是很淡定的恩了一聲,隨後抄起一旁宮婢手中的雞毛撣子就將他揍了一頓,邊揍還邊罵:“讓你訪江東!不孝子!你父皇下葬時你都不知道回來!我讓你瞭解民生疾苦!你這個不孝子!”
最後據說,貴妃打完了之後,就又恢復了淡定,賞了白秋倉一碗茶,當天下午就提著他的領子把他扔進了昭和殿看奏摺處理政事了。而後三天,登基大典,恢弘莊嚴,舉國歡慶。
只是我那時身子實在差的厲害,每日裡連醒著的時候都不多,便也沒有趕回去,原本白秋倉登基,蕭侯爺退隱臨南,是要蕭歸寂回京去接受爵位的,可他為了陪我,沒有回帝京去,於是咱們的新君便就在登基後的第三天親自南下,找了過來。
白秋倉到飛雪山莊的時候,我的身子已經好了一些了,已經可以下床來走一走了。只是一咳起來還是停不下來。
有一回被白秋倉撞見了我咳嗽,他皺著眉在一旁看了一陣子,沉默著出去了。小半個時辰後,飛雪山莊門外停了滿滿三車名貴的中草藥。
我看著那些忙著把草藥搬進山莊的大內侍衛的身影,語重心長的教導新君:“作為新君,你該體恤下屬,體恤百姓,你看看,這麼多藥材,肯定是很多很多百姓費了很久才找到了,多麼勞民傷財啊……”
新君眨了眨眼,瞥了一眼一旁站著的新任臨南侯爺,說道:“勞民我認了,傷財不存在,我最親愛的蕭愛卿已經付過錢了。哈哈哈哈,我怎麼會做虧本的事兒呢!”
我看了新君最愛的蕭愛卿一眼,他目光略飄忽,啊了一聲,道:“我去看看熬得藥好了沒有,一會兒就回來。”
他剛一走,新君就哈哈大笑起來,還沒等他笑完,房門那邊光線突然暗了一下,我下意識抬眼看過去,卻愣住了。
那人嘴角含笑,分明是秋意寒然的天氣,卻也叫人感覺和煦春風三月中。他那樣笑著朝我走來,帶著春風溫和。
“葉大哥。”我愣愣的開口喚著。
那人腳步一頓,並沒有再靠近我,只是停在離我五步遠的地方,溫和的笑著。稍一沉默,我又一次聽到那個極為好聽的、可以開出一地梨花的聲音,“謠謠,身子還好罷?”
我忙點了點頭,“恩,還好還好。”
他挑唇笑著,將一個小包放在桌子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