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印式悠摟住,稍稍扶起,“怎麼滿頭是汗?”她掃了一眼,看到他捂著肚子的手,揪得指節發白,衣衫褶皺。
“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怎麼回事?我先扶你進去!”
將印式悠撫上了床,蓋上被子,她問:“小悠哥,家裡有沒有止疼藥?”
他唇部發白,額前的冷汗依舊流淌且愈流愈多,脖子略顯僵硬地動了動,搖搖頭。
“你明知道自己有這個老毛病,為什麼不家裡備些藥呢!”她從衣櫃中拿出外套,“我出去給你買,你忍忍!”
腳步聲漸漸遠離,耳畔一片寧靜,只有著他自己急促的呼吸。
是啊,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不會再備止疼藥在身邊了?
他確實不用。
因為,他本來身邊有著最好的止疼藥啊。
名為,林夏笙。
*
“不用送了,都那麼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下了車,她便出口阻止了本想下車送她回家的趙勿。
趙勿想了想,點了點頭,寒顫了句:“恩,那你也是,早點回去休息。你拜託的事,我會幫你完成的。”
聽到他肯定的保證,她欣然笑起,揮揮手,道別。
林夏笙心裡忐忑地用鑰匙推開了門。為什麼忐忑?也許,她在期待,期待著開啟門的那一瞬間,看見印式悠如同以往,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前。一副米蟲的模樣的和他說:
我餓了,像吃宵夜。
我想吃銀耳蓮子湯。
你洗澡了沒,不如我們一起洗。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你去洗澡吧。
你再不洗,我就兌現剛才的話了喔。
夏笙,我真的餓了,我想吃……
就像是真的在耳邊聽到了這些話,她竟身臨其境的蠕動嘴唇:
死流氓……
唇展開幸福的弧度,眼睛卻留下了淚。眼前的畫面像是隔著層起著霧的玻璃,朦朦朧朧的,好像真的有那麼個人在模糊之中,漸漸走進她。
拉著門把的手因心中的漣漪,不受控制的一推,閉門聲倏忽響起,將眼前的幻境打散。
畫面迴歸,客廳依舊是空曠漆黑。
收了收眼淚,用袖子好沒形象的擦了擦眼淚,開了燈。
漆黑順變光明,卻依舊空蕩蕩的。
明明,在印式悠沒有來之前,回家的畫面都是這樣。
可是,現在偏偏卻無法再接受了。
吐氣,吸氣。告訴自己,以後,這屋子,不會再有那個人。
不會。
小腿被軟綿綿的東西撓了撓,低頭看向源頭。
yuki……
是呢,當初第一次離開悠悠的時候,你出現了。現在,這空蕩蕩的家,不會再了無生氣,因為有你。
“yuki……”她蹲下身,將小小的、毛茸茸的yuki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撫摸著。
*
印式悠的視線是模糊的,細小的。胃的疼痛,使眼睛本能地微合。然而,眼前竟出現視線區域所不可能存在的臉龐。
閉上眼,原來那不是眼睛所見到的,而是腦中所想的。
匆忙的開門聲,他知道,貝胥瑗回來了。
“來,小悠哥,把藥吃了。”貝胥瑗進來時已經倒好了水,將藥拿出了兩顆。
扶著他的頭,將藥拿給了他,喂他喝水。
“謝了……”
“你何必謝我。”
藥是吃了,但是止疼效果真那麼快就來的話,那就是神藥了。
“你先休息休息吧,你怎麼會忽然就胃疼了呢。”
他沉默了許久,才小聲說著:“太久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