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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唇角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重新看上臺上。
直到曲畢,才向碧竹道:“過來。”
碧竹雖然在青樓長大,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卻從來不曾見過如此俊儒雅緻的男人,雖然和顏,卻又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然就算是他再冷,再氣勢迫人,仍忍不住想多看他幾眼。
忐忑不安的走到他面前,反生出怯意,埋低頭,不敢看他。
容華從袖中取出一大兩小三粒渾圓的東珠,“你彈得極好,那曲合奏讓我十分愉快。方才已有人賞了二千兩黃金,分下的錢財已夠你吃穿,我就不獻醜了。”
拈了那粒大的遞給她,“這珠子拿去玩玩吧。”
順手將另兩粒小的遞給胡月,“這兩粒月姑娘和那位玉竹姑娘一人一粒拿去鑲個墜子戴戴。”
碧竹微微一愣,心跳得更快,雖然不識貨,但也覺得這珠子極美,但是那曲合奏並不是她所彈,怔忡間看著他拈著珠子的修長手指,沒敢接。
胡月狂喜,按了她的肩膀,“快給謝謝公子賞賜。”
碧竹不識貨,她哪能不識,這三粒東珠價值又且在那二千金之下。
她之所以歡喜,還有一個原因。
便是以容華吹的那曲簫,可以斷定他在器樂的造就上,不可能聽不出彈琴之人,已經換過,碧竹一路彈下來,他沒發一個評價,讓胡月十分不安。
如果他當眾識破彈琴之人有所更換,而她又收了風荻兩千兩黃金,那是欺君之罪。
這時聽他這麼說,大鬆了口氣,不管他是真聽不出,還是假聽不出,起碼是不會對她們這魚目混珠之事追究。
碧竹懵懵的接過,忙屈膝行禮道謝。
珠兒眼露迷惑,難道他當真只是來聽曲的,並沒發現白筱在裡面?
愣神間,他已起身帶了家人走出‘月夜樓’,忙跟了上去,叫住正看著馬車駛來的容華,“容公子。“
“有事?”容華冰冰冷冷,一如以往在太平村。
珠兒有些無措,他方才還留她一同聽曲,以為他對她有所改觀,哪料到轉眼間,又打回了原形,臉色微僵,“可否有空………”
“我有些累了,想回客棧何處,如果姑娘無事,也早些回去休息。”容華說完轉身要走。
“你方才為何留我?”珠兒眼眶一熱,差點流下淚。
“我有嗎?”容華斜暼向她,眼眸裡沒有一絲暖意,不看珠兒臉上的愕然,又道:“夜深了,在下不陪了。”
珠兒看著他不急不緩慢慢登上馬車的月白身影,很是委屈,他是世上最無情的男人,回頭瞪向‘月夜樓’,突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飛躍進‘月夜樓’。
容華一走,‘月夜樓’又接著拍玉竹的價,不過有碧竹的二千兩黃金和那幾粒東珠做底,這後來之人便顯得不大得力,裡面激情也大不如先前。
珠兒不理會臺上臺下的人,徑直躍上臺,在眾目睽睽之下,撩簾進了後臺。
裡面只有正彈琴的碧竹,哪裡有白筱的影子,回頭向匆忙追進來的胡月問道:“白筱在哪裡?”
胡月見是方才坐在那公子身邊的女人,不敢得罪,“我們這兒沒有叫白筱的姑娘。”
珠兒冷哼了一聲,“就是最開始彈曲的那女人。”
胡月陪笑道:“彈曲的就是碧竹啊,這不正在這兒彈著呢。”
“少裝,你以為容華能與你們這個什麼碧竹合奏?”珠兒怒瞪著她,這種地方的女人,滿嘴臭屁,沒句真話。
胡月驚得睜大了眼睛,“難道方才那位是南朝的容華,容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