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從她身上移下,看著她身下之物,微皺了皺眉頭。
“容華,怎麼還不走?”門外傳來低喚。
“就來。”那雙眼又淡淡的掃過怔仲間的白筱,轉身出了院門,風帶著白色衣袂拂過門框。
白筱望著空洞的門口,仍沒能回過神。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看,當真是沒見過男人嗎?”
身下傳來帶著憤意的低吼。
白筱一個叮嚀,低下頭,才發現自己壓在一個一身玄服的人身上。
怪不得剛才摔下來,不覺得有多疼痛。
那人臉朝著下,看不見長相。
扭頭望了望自己頭頂樹梢,實在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砸在這個人身上的。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兒?”
那人艱難的扭過頭,臉上堆滿稀黑的爛泥巴,半睜著沒被泥巴糊著的那隻眼,怒氣沖天的問:“你又是誰?你怎麼會在這兒?”
白筱正要回答,看著他那張無法辯清長相的泥巴側臉,再看看他的臉的下方地面,凹陷下去的一個淺窩,恰恰是臉的形狀,實在還忍不住,握了小拳頭,捶打著他的後背,哈哈大笑,到嘴邊的話哪裡還說得出來。
她越笑,身下的人越怒,最終忍無可忍,大吼道:“還不給我滾下去。”
白筱到了這世界,還是第一次開懷大笑,一時間哪裡憋得住,忍了幾忍,硬沒能忍住,索性不再理會,放開的笑了。
玄衣人怒不揭,猛的一翻身,抓住她,將臉上的黑泥蹭向她的臉,結果盡數蹭在了她臉上的慕離上。
白筱一驚之後,卻笑得更歡。
玄衣人見她體態短小,還是個孩子,怒氣也去了不少,反起捉狹之心。
將她的小身子翻轉過來,按在身下,“還笑,我讓你也啃一嘴泥。”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樹下泥巴十分稀軟。
白筱被他壓下,白衫頓時裹了一身的稀泥。
他又去揭白筱頭上的慕離帽。
白筱怕他當真將她的臉按進稀泥裡,忙強忍著笑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那人才停了手,“說,怎麼會在這兒?”
白筱被他按住,動彈不得,怕吃眼前虧,只得老老實實道:“我來看古越。”說完扭過頭問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看容華。”他倒也老實回答。
白筱愣了愣,人人崇拜古越,想一睹他的尊容,不想他居然是衝著古越的面首來的。
眼前突然浮現剛才的情境,想起門外的那聲,“容華,怎麼還不走。”
那外面之人是古越,而她看到的那雙眼卻是容華?
可是在小孔中看到古越的半側的眼睛,明明就是那日戰場中所見的。
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從她身邊而過時的模樣。
可是門口那雙看向她的眼,分明就是那日軍帳中所見的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容華……古越……
她腦子被攪成了一堆漿糊。
壓在她身上的人,見她突然安靜下來,不再動彈,心裡一驚,忙從她身下翻下,將她拉起,“你怎麼了?是我弄傷你哪兒了嗎?”
白筱赫然轉醒,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身上滿滿的黑泥巴,糊滿了白色,犯了愁。
一會兒三梅問起,這身髒衣該怎麼解釋。
“當真沒傷到嗎?”那人不放心的開始在她身上亂摸。
白筱幾時被人家在身上這麼亂摸過,怒從心起,開啟他的手,“亂摸什麼,見女人就亂吃豆腐嗎?”
“吃豆腐?”玄服人捂著被打紅了的手背,將白筱從上看到下,‘哧’的一聲笑,“才這一